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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陆松龄的电话后，林夜脸上露出了苦笑之色。
他自己都有些意外，怎么就突然会向陆先生说这样的话。
这些年，他一直遵循着苟道原则，除非有绝对的把握和退路，否则决定不会冒险。
突然就脑子一热了啊。
林夜感慨了一句，但他自己心里其实清楚，如果是在异世界，他可能会选择明哲保身，但这是现实世界，他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几年。
有亲人，有朋友，有同学……
鉴定所的计划，他从陆先生的口中听明白了，但正是因为听明白了，他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会死人的，而且还是死大片的人。
天外天回归，大部分百姓都感到高兴，都觉得有翻身的机会了。
正如网上流行的那句话一样：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
现在修行资质不是科技手段能够弄出来的，那就意味着所有人都站在了统一起跑线上，普通民众也有机会鲤鱼跃龙门。
谁要是跟这些民众说，修行是不好的，只怕会被民众们的吐沫给淹死。
堵是堵不住的，而官方之所以不进行大量招收修行者，原因很简单，资源不够。
以现在天地灵气的复苏程度，有修行资质的只会是一年比一年多，因为灵气会慢慢的洗涤人的身体，就跟一个在酒厂工作的人一样，刚开始不会喝酒，可闻着酒香味多了，最后也能喝个三四两。
只要是修行者就能够获取更多的社会资源，整个社会资源肯定是不够分的，到后面唯一的办法就是按照实力来区分。
但这也就意味着，整个社会都将要经历一场大变革。
历史上，每一次变革都意味着牺牲，既得利益者和新阶层之间的冲突会爆发，新阶层最终可能会胜出，但两方都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有天外天的存在。
若是没有天外天，天地灵气复苏的话，官方可以设立一套修行制度奖励，让得人们慢慢的朝着修行世界过渡，纵然会导致一些既得利益者的利益损失，但至少是在可控范围内。
可现在因为有天外天的存在，官方若是有所举动，利益受损的一方自然就会投向天外天。
而实际上现在许多民众已经是偏向天外天了，很多年轻人一旦展露出来修炼天赋并不是去找官方，而是前往城外的大山找天外天门派拜师。
因为在他们看来，天外天实力更强，加入天外天，将来重新洗盘的时候，能够获得的好处更多。
鉴定所其实也在进行着一种筛选，只是这种筛选与天赋和实力无关，而是看是否愿意为国家效力，守护住家园。
这半年多来，鉴定所也有许多新人，在官方故意示弱，给民众一种鉴定所不如天外天的情况下，这些新人依然坚定的加入鉴定所。
这些人才是官方所需要的。
而那些前往天外天的年轻人并不知道的一个残酷的事实，他们已经是被官方给抛弃了。
林夜看明白了这点，陆松龄也是清楚这点，所以才会在电话那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