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姨妈一番话,说的盛长栒只觉得眼红鼻子酸,大为感动。
抱住眼泪直流的卫姨妈说道“姨母用心良苦,为我与姐姐操碎了心,栒儿岂能不知。可是今天之事何其凶险?我若不是早有防备,快马赶来,这后果当是如何?你和姐姐只晓得引蛇出洞,难道就不曾防备狗急跳墙,反被蛇咬嘛?”
看着严厉责备她的盛长栒,卫姨妈突然檫干眼泪,抬头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是不是全都知道?是谁害了你阿娘?现在又来害我?”四目相对,攥紧的拳头,暴露出她全部的愤恨。
“娘子公子咱们不是还要等人吗?就在这里休息调整吧?”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谈话,卫姨妈急忙背过身去檫着眼泪。
马车已经停了,盛长栒看了一眼背过身去的卫姨妈,率先打开车门下了马车。
只见马车的位置停的极好,沿着河边,背靠树林,确实是休息调整的好地方。
“如此甚好,我们就在这里等勿言他们回来吧。”回头看见卫姨妈,这时候也由丫鬟婆子搀扶下了马车。
“尔等就在这里去捡些柴火做些吃食,奔波一路又遇土匪,想必大家也都饿了。”
说着代替了丫鬟的位置,扶着卫姨妈向河边偏僻处走去。“姨母咱们去那边休息”
卫姨妈明白盛长栒的用意,示意丫鬟婆子不必跟来。
到了偏僻之处见无人注意,拉着盛长栒的胳膊关切的问道“我刚刚问你的,你还未做回答。究竟是谁?”
盛长栒不答,背着手向河边走去。在一块石头处坐下,捡起一颗颗石子,竟然打起了水漂。卫姨妈看着他,只当他不愿告知,来到他身旁。
“你有什么话是不能对姨母我讲的嘛?我知晓你从小心思就重,可是你告诉我,我也好出一份力。总好过这每日担惊受怕的度日。”
看着水面的涟漪,盛长栒终于开口了“我确实一早就知道,而且很小就知道。”扭头看着卫姨妈,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怎么会?”
“姨母可知那人这些年来,从未间断想要取我性命?”
卫姨妈被盛长栒的话,惊的愣在了当场。
“我两岁时烛台点燃了床幔,若不是奶娘放心不下,回来看我,我当葬身火海。……四岁时吃东西差点被噎死,谁都当是我吃饭太急,却不知我的饭里混进了不干净的东西。……六岁时汴京城郊闹时疫,好巧不巧压根没有出门的我却被传染了。……八岁时差点掉进池塘淹死,一桩桩一件件,都做的极其隐蔽。或意外,或调皮,这么多年滴水不漏,就连祖母也未曾怀疑。”若不是我有系统傍身,更不是寻常孩童,我早就没命活到今日了?当然这句话盛长栒并未说出。
“桩桩件件不为外人所知,不过点点小事,可是稍不注意便可取人性命,就如同我阿娘当年,胎大难生。姨母觉得当是何人?”盛长栒平静的看着湖面发问
卫姨妈已被盛长栒说出的话惊吓的,用帕子捂住了嘴,不敢置信。“我竟不知这些年你过得如此艰难!怪不得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