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室的环境非常洁净舒适,雪白的沙发椅,雪白的靠垫,雪白的茶几上放着一朵血红色的山茶花。催眠师燃烧了一截香线,她告诉幽黎,注意看香线点燃后飘飘袅袅卷曲上升的青烟,青烟漂浮的速度很慢,在空气里舒展开各种各样的姿态。而她随着缓慢的节奏逐渐放松下来。
催眠师拿起红山茶,数着数,一片片捏掉花瓣,每一片落地,幽黎仿佛都能听到一声巨大的坠响。如同石头砸在水潭里,砰——砰——砰——砰——
“幽黎小姐,你现在已经站起来,走到了门口的位置,打开门之后,你回到案发前那晚,你躺在家中的卧室内,正等待第二天的婚礼到来,慢慢的,你睡了过去,现在——睁开眼。
嗤喇——一声刀尖划破布匹的声音,一只黑色的猫伸出的利爪,把一个女人光滑的后背划开了十条深深的裂口,鲜红的血流出后,猫立刻附上舌头,疯狂****。女人蜷缩着身子坐在阴暗中,黑色长发斜在肩头。一个细嫩的手捏着瓷碗,接着她后背滑落的血液,当血液干涸,她立刻把拴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猫儿再次带过来,嗤喇——又是一阵疯狂的乱抓乱闹,伤口变得横七竖八,小碗内的鲜血渐渐多了不少。
寝室内燃着香料,是上好的满油沉香,药香逼人,那捏着瓷碗的女人穿了一身绣着彩凤的后宫装束,轻纱浮在肩头,如脂白皙,吹可破皮。黑发用金箍懒散竖着,她凑近了女人后背,慢慢将脸贴了上去,只记下,那张精致妖娆的脸孔就被血液缩染,显得狰狞起来。女人用手指肚轻轻推开脸上的血液,没一会,血液完全渗入皮肤里层,吸收的无影无踪,之后她拿起镜子,斜斜倚在贵妃榻上仔细端详自己的脸,三十多岁的女人,仿佛年轻了十岁,肌肤如同剥去壳子的蛋,她痴迷得欣赏着自己的皮肤,开始琢磨,怎么才能把全身都变成这种样子。
对身边的太监点点头,太监立刻明白过来,凑近了阴暗处的长发裸女,抓起她的手腕,划破她的动脉,血水喷涌出来,尽数落在了飘着鲜花的洗澡水中。
宫装丽人披着轻纱站起来,优雅朝着洗澡水走去,优雅的迈进去,优雅的开始享受她的沐浴。水的温度似乎越来越高,丽人睡了一觉醒来,整个浴盆,全都染成了血色。只有丽人更加白皙的皮肤裸着,她放下长发,用水清清的梳洗。药盆子里没有一点血腥味,只有比沉香更诱人的一股药的香气,一种叫人尝试之后立刻上瘾的香气。
手腕浸泡在水中的女人,换换抬起头来,露出一张,阴森森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