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停在教堂大院里,小牧师早早就把门关闭起来,今天不是周末,不会有人过来做礼拜。【】只有零星的外国人呆在屋子里做祷告。角落里是忏悔间,牧师坐雕花的小木屋里面,用特别温和的声音对着正跪在外面向他忏悔的男人说:“主会原谅你的。”那个人在窗格子上吻了吻,擦着眼泪虔诚的离开了。</p>
沈儒秋从里面走出来的一刹那,阿黎觉得有点讽刺。沈儒秋笑着说:“如果你需要忏悔,我也可以帮你。”阿黎靠在栏杆上,点燃一支香烟,“我没什么要忏悔的。”沈儒秋一边朝着外面走一边说:“先生醒着的时候是要清理门户的,你现在跟我合作,心里会觉得对不起他。”</p>
有一些,这正是矛盾的所在,没有几件事能完全符合心意。阿黎把香烟丢在地上,婀娜的朝着外面走,身上滚黑边的净白旗袍水柔一片,几株墨竹随着她走动像活了,正在风中摇动。</p>
沈儒秋凝视了片刻,尾随她出来,刘阳东立在绿皮军卡上面等着。凑近才知道棺材已经用绒布完全包裹了,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里面是什么东西。刘阳东把皮卡后车兜打开,闪身跳下来,“得叫几个人过来,把棺材搬下来。”</p>
“这口棺材不是原来那口对吧?”</p>
“当时走的着急,只好把人先带出来,原来那口棺材还留在那个村子里,我是准备送走了阿黎才回去找。”沈儒秋眼睛沉了下说:“不用回去找了,你们走的第二天日本人就去了那村子,从水里把棺材给拽了上来拉走了。”</p>
“去香港之前阿黎最好不要出去,留在这里还是很安全的。”沈儒秋带着几个人与阳东合力把棺材给卸下来,送去教堂下面巨大的地下储藏室里。储藏室里放着许多红酒跟香料,味道相当复杂。沈儒秋把绒布揭开,想打开棺材看看朱四月,阿黎问了句:“你干嘛?”</p>
“好久没看他了,看看也不行么?”</p>
“你确定他想见到你么?”</p>
“那有什么,我想见他就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