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蔚从民厉吼道，“是你奶奶不允许你妈妈带着孩子进门，你妈妈也是迫不得已，她拖累了你妈妈整整六年，如果不是她，你妈妈早就已经嫁给我。”</p>
“所以，爸爸您是帮凶吗？帮助妈妈丢掉一个仅仅六岁的小女孩，甚至……甚至找了一个那么牵强的理由来为自己开脱？”他大睁着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父母，“难道你们忘了吗？哥说过，这些年，她一直生活得很艰辛，甚至一身是病。”</p>
蔚从民说不出话。</p>
“我本来有些讨厌她，因为是她的出现扰乱了我们家的安宁。”少年笔直地站着，青涩的脸孔上满是对自己父母的失望，“可是，原来真相是这样的，你们怎么忍心？”</p>
“我不是故意的。”痛哭着，苏华菁竭尽全力解释，“我原本是要带她去恳求你奶奶接受她，可是我晕倒在机场的洗手间，在医院醒来时她已经失踪了。”</p>
“您找过她吗？”蔚念西反口问道。</p>
“什、什么？”身体的重量被蔚从民支撑着，苏华菁仿佛被刺中了心中最深的痛，颤声问。</p>
“您没有找过她对不对？”心脏处仿佛有什么在剧烈地撕扯着，蔚念西紧紧地握住双拳，眼框一片血红，突然转身大步向外走去。</p>
夜越来越深。</p>
星光璀璨，洒下一室月华。</p>
四下静默无声，好像周遭的一切都沉入死寂，唯有透明的浴缸里，一对金鱼悠然地游来游去，安逸幸福。</p>
这是止兮买来的装饰，偌大的客厅里，灯光昏黄，它们仿如是唯一的生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