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顿时瞪大了眼,心中狂喜。
要知道,金甲可不是谁都能穿的,不是一方诸侯,就是帝王重将,这必是窦建德无疑。
“哈哈哈,天助我也!”
“儿郎们,快随我活捉窦建德!”
侯君集差点笑疯,这真是天上掉的好大馅饼,猛一夹马腹,便直扑窦建德而去。
众亲卫也目露凶光和贪婪,蜂拥追上。
“给某死开!”
侯君集抢功心切,见得挡路者,不由分说,便是一槊捅翻,斜刺里便直取窦建德而来。
窦建德见状大惊,他没想到,都逃到战场边缘了,竟然还撞着唐军。
更不妙的是,他身为大夏皇帝,并不需亲自上阵,所以,随身只有宝剑一柄,并无长兵。
这要遇上敌军大将,可是相当危险!
好在范愿忠诚,急一转马头,一边来迎侯君集,一边大呼道:“陛下休管某,快去水营。”
窦建德几乎流泪。
他知道,范愿一旦被截住,不是战死,便是被俘,很难逃脱。
但他也爱莫能助,更不能辜负了范愿的牺牲,当即一咬牙,驱御马继续向东北狂奔。
“别管某,都去追窦建德。”
侯君集也急了,到嘴的鸭子可不能飞了,当即一边来战范愿,一边吩咐身边的唐兵。
十余名唐兵也不犹豫,当即绕过范愿,去追窦建德。
反正唐军大胜,敌人只有四散奔逃的份,再加上侯君集武艺高强,估计也不会有大问题。
却说侯君集与范愿,电光火石间撞在一起。
“当!”
双槊相击,火星四溅,隐有蜂鸣之声。
范愿只觉虎口发麻、双臂酸痛,不禁大骇:这是何人,竟如此厉害!
猛然间,他又瞥见侯君集马颈旁竟系着一颗头颅,其主竟是与他相交莫逆的同僚韩洪!
“韩兄弟!”范愿目眦欲裂,狂怒道:“贼将通名。”
“大唐侯君集。”
“某必杀汝!”范愿气往上涌,咬牙切齿的又冲上来,似乎是要不顾一切的为韩洪报仇。
侯君集冷哼一声,他可没功夫与这敌将纠缠,双马再次错身间,竟是伏鞍躲过敌槊,飞马便直追窦建德而去。
“贼将休走。”
范愿大怒,如何肯放,一转马头,便追紧不舍,只十数秒,便堪堪追上。
“受死吧。”
范愿大喜,不由分说,便是一槊捅向侯君集后背,这一槊若是捅实,神仙也得立时了帐。
间不容发之际,侯君集猛一侧身,一脚勾住马缰,一手拉住马缰,躲过敌槊。
随即,他悬在马侧,回身便是一槊。
这一连串的动作,不仅如行云流水般连贯,更是快若闪电、十分的出其不意,正是马上绝技之——回马枪!
虽然这招听起来,似乎没啥了不起,但其实极其厉害!
这需要惊人的判断力,精绝的骑术,强横的武艺,缺了任何一个,都练不成回马枪。
甚至是自寻死路。
而据侯君集所知,当世能练成这手的名将,绝不超过十人!
回马枪最大的优点便是出其不意,若是没防备,李道玄这样的名将都可能饮恨当场。
而范愿,充其量和韩洪一般,只是一流不满,二流偏强。
这突兀之间,又如何躲得过
“扑——”
只见侯君集槊如毒龙,正中范愿胸腹,在其一脸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快速将槊抽回。
范愿顿时惨叫一声,一头栽落马下。
侯君集翻身上马,头也没回,便飞身而去,他没有管范愿死活,现在,他只要窦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