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打趣道:“苏大家今天可是得了大便宜,待会献歌可要好生卖力一些。”
“理当如此。请诸位稍待。”苏小小巧笑嫣然,一口应允。
当下,她急将诗作小心收好,递给随来的婢女,然后让婢女将带来的凤尾琴备好,自己清了清嗓子。
须臾,婢女琴声抚动,悠扬而轻越,众人连忙坐好,洗耳恭听。
只见苏小小樱唇开启,一张口便将众人震住了。
她唱的是一首词,不是别作,正是夏雨之前写的千古绝唱《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苏小小的歌声不仅非常的清灵、悦耳,而且清澈、干静至极,有着一种沁人肺腑的穿透力和感染力。
只一瞬间,便将众人的耳朵和心牢牢抓住,让人沉醉其中。
等一首词唱完,苏小小袅袅行礼时,众人才如梦初醒。
夏雨咂咂嘴,这样的声音条件,真是老天爷赏饭吃啊,前世他听过无数歌手,似乎也只有天后王菲的歌声可以与之一比。
“厉害!这歌声果然有如,真正绕梁不绝、三日似有余音!”夏雨忍不住赞叹起来。
“嘿嘿,军师,孤就好这一口。”李道玄这憨货有些傻笑起来。
“果然大妙!”长孙无忌也是目眩神迷,赞道:“都说苏大家的歌声天下一绝,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苏小小被夸得心中欢喜,得意的看了一眼谢阿蛮和薛涛,像只得胜的孔雀似的昂首归座。
得意什么,待会某的舞妓可不会输给你。
谢阿蛮心中暗哼,媚眼如波的看着夏雨,娇声道:“公子,现在轮到奴家了。要是诗不够好,奴家可不依!”
苏小小叫了公子,见夏雨也没反对,谢阿蛮也是有样学样,拉近距离。
夏雨听得一个哆嗦:好家伙,这声音嗲得,让人骨头发酥,怪不得古人都说红颜祸水。
“哈哈,我尽力。”
夏雨干笑:阿弥陀佛,老衲非意志坚定之辈,为啥老用这种香艳阵仗考验我,罪过!罪过!
略一思索,他便又选定一首:“谢大家,我送你一首词吧,《卜算子.咏梅》,希望你能喜欢。”
众人一听,便又围了上去,要先睹为快。
世人可都知道,夏雨写诗好,写词更绝,连带着词的热度都在大唐迅速飚升。
“古道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好词!”长孙无忌一读完,便是眼睛放光,拍掌叫好:“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写尽了梅之孤傲、高洁!”
凌敬也是叹服道:“此词又是千古绝唱!有军师这等词作大家,要不了多久,词在大唐的热度便会直追诗作。”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谢阿蛮却对这最后一句情有独钟,喃喃轻语着,仿佛有点痴了。
她本是良家出身,乱世中家破,沦落风尘,不正像零落成泥碾作尘的梅花吗
只有香如故,谢阿蛮隐约明白了夏雨对她的善意期待,希望她无论经历何等困难,亦要不改初心、坚定的活下去。
夏雨也跟先前那样落了款,然后递了过去:“谢大家,归你了。”
谢阿蛮眼睛有点湿润了,她觉得夏雨懂她,而且并没有因为她是风尘之人,内心就看不起她,反而是给了她人格上最大的尊重。
“谢公子。”谢阿蛮接过词作,郑重的又施了一礼:“公子拳拳心意,阿蛮心受。”
夏雨点点头。
说到底,这些名妓再红,也是沦落风尘的可怜人,但他也做不了什么,只能鼓励一下。
希望她们坚强一点,且最后都能有个好归宿。
众男人相视一眼,夏雨词中之意,他们自然也清楚,暗竖大拇指:好个怜香惜玉的风流军师啊,只一首词,怕不就怕这谢阿蛮的心勾走了。
一时间,众人艳羡之余,却只恨自己没那文采,只能多情自古空余恨了。
“谢大家,”柴绍乐呵呵道:“如此好词,你是赚大了!今日,可得拿出你的拿手绝活谢谢军师。”
“奴家自当领命。”谢阿蛮解下狐裘,里面赫然是一套火红的贴身劲装。
夏雨一愣:这劲装,似乎不像是寻常舞服,反而像是练武之用。
见夏雨不解,柴绍笑着解释道:“军师不知,谢大家最长的舞技可是剑舞,堪称天下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