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一行九个人走到了菜市口的高台。在高台上,有一个高桌,坐着一人,头戴二梁梁冠,身穿银带,佩药玉,黄、绿、赤织成练雀三色花锦绶,下结青丝网,银绶环。
看台上,那穿的像古代知县的人,口中高喊着:“始干导波,星星!”(时间已到,行刑!)
齐鸣听着看台上那人的呵斥声,看他深沉的表情,不由得预感,看样子今天是他的死期了。
果然,那知县样式的人,喊完。就看到站在高台角落,身穿断卦,手持九环断头刀的壮汉,走到了那身形佝偻的白发老汉身后。
老汉感觉到身后的人,像是身后长了眼睛一样。脸上流露出了释然的神色,眼神直勾勾的望着远方,眼角流出了一行浊泪。嘴里像是呢喃着什么,隔着有点远。周围齐鸣没有听的太清楚。
行刑的壮汉,喝了口酒喷到了断头刀口。“唰”的一声,匹练的刀光划过了老汉的脖颈,顿时“哧”的一声,血液喷了一丈多高,足足有七八个呼吸。
周遭顿时,一阵惊呼,混着大人、小孩、女人、老妪的嘈杂声。听着那些不明其意的言语,只觉得吵闹的很。
闻着空气中飘荡着的铁锈味,朝旁边一看。顿时,愣着两只眼睛,大脑一片空白,呼吸急促的犹如拉破风箱;豆大的冷汗直流而下,片刻就湿透了衣服;手脚变得软弱无力,瘫坐在了地上。
他一个生长在红旗下的太平人,哪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这残酷的景象,和以往受过的教育思想产生了严重的割裂感。
过了好一会儿,那侩子手挨个砍了七八个人,就要轮到齐鸣的时候,齐鸣才回过来神。
“真的是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哪!”
“想不掉我还是躲不过这死劫难,我不甘哪,这命运何其不公!别人穿越异界不是开后宫,就是成佛作祖。而我不是被人追杀,就是被人拷打,最惨的是还要被砍头!”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要变成强者,掌握自己的命运!”想到这,齐鸣撰起了拳头。
侩子手站到了,齐鸣的身后。
那口九环钢刀,有一大块乌黑色斑块沁入刀背,刀柄的红缨提溜着猩红的血液,还蒸腾着热气。侩子手提着钢刀,手臂抬起,狠狠的朝齐鸣的脖颈砍了下去。
在这千钧一刻,毫发之间。齐鸣耳边传来了金铁交击之声,还有一阵惨叫惊呼。
抬眼一看,那钢刀和侉子手都已身首异处。高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身形瘦弱,一身黑衣,带着黑面巾的生人。
再看看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群黑衣人跳上了高台,展开了一场屠杀。原先菜市口周围街道的百姓,顿时乱作一团,惊呼着四散而逃。
看台周围此刻犹如修罗地狱,四处躺着残肢断臂,鲜血横流。
一名黑衣人身背劲弩,手提长剑,脚步轻盈地径直走了过来。
“酒!”(走!)低喝一声,提着齐鸣的衣领,就快步奔走了起来。等快走到街口,要被人群拦住去路之时。
只见,这黑衣人提气吸腹,提着齐鸣纵身一跃,脚踩着慌乱而逃的人群,踏步飞跃。
身后跟着的一群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不见踪影。
齐鸣被提着,竟然比烈马狂奔还要快。耳边声音“呼呼”作响,吹着他那湿透的汗衫,居然让他冷的打了一个哆嗦。
周遭景色浮光掠影般倒退着,不一会儿就到了城墙边。这黑衣人提着齐鸣快速奔走这么久,竟然气息不见丝毫的紊乱。
黑衣人一手提着齐鸣,一手抓着城墙边垂下的粗绳一跃而起,奔走在城墙直上,两三个呼吸就到了墙头。
抓着另一根粗绳,一跃而下。跳上了一匹棕色的骏马狂奔了起来,在马背上的齐鸣,因脱离了险境,心身放松之下居然睡着了。
待齐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到了傍晚。
太阳收敛了刺眼的光芒,变成了暖黄色的圆盘,藏在了云后。厚厚重重的云雾盘踞在天空,夕阳乘一点点空隙,迸射一条条绛色霞光。
这是一个山谷里的,房屋如星盘错落的小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