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韦德安并不受用,瞪一眼李茂才,斥责:“别多话,听龙捕头说!”
李茂才本想拍拍上司马屁,谁想到拍在了马蹄上,赶紧闭上了嘴。
龙羽诚冲韦德安点了一下头,这才说道:“大人,这三个匪寨不是在同一座山上,离得又远,咱们可以分个而剿灭。”
韦德安眯着眼琢磨了一小会,才点点头称:“有道理。”
“我看这个方法可行,”张德彪反应够快,及时与县令大人看齐。
钱枫虽没说话,但频频点头的样子,自是很赞同。
虽然李茂才也是点头认可,但又想到一个让人担忧之处,不由得“诶呀”一声说:“万一他们此刻就汇合在一处,那该怎么办?”
“嘶……”听得李茂才如此说,除一个人稳稳当当的样子,其他三个人立刻深吸一口凉气。
龙羽诚瞥了一眼李茂才,不答反而问:“两个山寨的人,除了老弱病残的不算,加起来大概也得有将近两百人。
一天三餐,要是有宵夜那就是四餐,你觉得哪一个寨主愿意连着三天提供免费吃,免费喝,免费住?”
龙羽诚是见过这种场面的人,农村办白事酒,连着吃三天,第四天还得摆两桌,犒劳犒劳厨房办事的人。
这些都加起来,开销那可是非常的惊人,但你又不能说什么,因为,每家每户都是这样办的白事。
所以,谁会那么傻,没到日子就让一大帮人提前来大吃大喝三天。
李茂才哪敢回答,他当时就瞠目结舌,无言以对了。
“我也认为他们不会提前汇合的。”
韦德安话刚说完,突然语气逆转,笑嘻嘻的调侃:“李副捕头,什么时候要是你成亲办酒,我和龙老弟、张副捕头一起拖家带口,提前三天去你家贺喜哦!”
就见,李茂才脸都快黑了,张嘴就像机关枪似地说道:“别别别啊!别那么不厚道,我只是提出看法而已,不要逮着机会就整人的,我那家底经不得你们折腾!”
看到李茂才这种倒霉催的表情,张德彪忍俊不住,扭头过一边吃吃吃的偷笑。
“你还笑!我去你的!”
李茂才忽施冷拳,打在张德彪后背。
这只是略施惩罚的一拳,力道并不大。
但张德彪一时半会止不住笑,干脆借着这一点点力道,佯装着承受不了奔前两步,顺势蹲下。
然后,张德彪的肩膀耸动得就像手机开了振动似的,没完没了。
韦德安乐了,他难得的展颜欢笑。
龙羽诚自然不能像韦德安这样开怀大笑,那样的话,李茂才就很难下得来台。
他只是嘴角稍微的勾了勾,伸手拍了拍李茂才的肩膀以作宽慰。
接着,龙羽诚才说道:“大人,时间紧迫,还是谈谈正事。”
韦德安立刻止住了笑,换成了一副上司应有的严肃态度,咳嗽两声就说:“得了!得了!火烧眉毛的时候,赶紧议议正事。”
张德彪站了起来,自然是不能再笑,只是方才因憋着笑出声,把脸涨得通红。
李茂才也知道,上司拿自己开刷,那是看得起他。
同僚的相互逗趣,那是感情深一口闷。
经龙羽诚的拍拍两下肩膀,也就息事宁人。
“龙老弟,接下来该怎么做?”韦德安直奔主题的询问。
龙羽诚一拱手,不回答,反而问道:“大人,这三个匪寨哪个最近?”
“老虎寨!”
张德彪反应得快,但他还是等韦德安说出后,才和李茂才跟着喊出。
“那哪一个匪首最笨?”龙羽诚接着又问。
“高扬虎!”
张德彪和李茂才还是如此这般,跟在韦德安后面答出。
这几个猪队友总是还没笨到当炮灰的程度,龙羽诚满意的点点头。
策略越发的清晰,韦德安自然是趁热打铁,遂问:“龙老弟,那什么时候动手为妙呢?”
这还用问?
第三天动手,那等于是自寻死路。
第二天动手,又恐急中有变。
龙羽诚当即回答:“亦早不亦迟,明天就动手。”
韦德安点点头“哦”的一声,又问:“那人手够吗?”
龙羽诚立刻就答:“所以,现在就必须召集人手,到堂外点点数。”
接着,龙羽诚又补充一句:“除了女的,不管老少,一起喊来。”
“嗯――这个容易办。”
说完,韦德安抬眼一扫张德彪和李茂才两人。
张德彪和李茂才在衙门也是摸爬滚打好些年了,上司的一个眼神过来,立刻心领神会。
两人答应了一声,小步快跑的离开。
一盏茶的时间,人陆陆续续的到齐。
十人一排,刚刚好站成四排。
捕快就是捕快啊!也是吃过见过的人,脑瓜忒机灵了,生怕挨训斥,都站在后三排。
乍一看,这队形,比幼儿园的小屁孩都不如,歪歪扭扭的像四条蠕动的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