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韦德安也够狠的,竟然把两千的人数压减到一千人;把每个人一两白银的月薪压缩到了五百个铜板。
可是,韦德安在账本上写的却是实打实的每个民工月薪一两白银。
张德彪也够鸡贼,他把开渠、修渠的活给抢了。
修水利嘛!只要保证水资源顺畅的到达老百姓的田里就行。
至于,耐不耐用,那要到明年才知道。
李茂才没得办法,只能求其次了,他选择的是――运送泥土夯平、夯实道路。
刘金贵、皮小虎、伍友德三个人就是苦差事了。
那么长的路,去哪里弄那么的小碎石子。
光靠人力用大铁锤砸是不可能完成的,得动动脑子。
不就是小石头吗?
河边的鹅卵石也是石头,带着人去搬就可以了。
刘金贵打鱼打出了见识,三个人都觉得这样子做很靠谱。
龙羽诚没工夫去监督这些手下的工作,他要去找那挨千刀的天然沥青。
“沥青”这一词,在这个星球很多人都知道,因为,有一种火药的制作就是加入了沥青。
但天然沥青在哪里有?龙羽诚确实不知道。
问主簿钱枫,得到的回答是“往南边找找。”
对之前的争吵,钱枫还是有点耿耿于怀,回答得等于没说似的。
又问韦德安,得到的回答是“看见山你就转转,看见湖你就瞧瞧,看见人你就问问,一准就能找得到。”
好像说得挺有道理的,就是费时费力罢了,龙羽诚走的时候偷偷暴了几句粗口。
风景秀丽,鸟语花香。
跋山涉水,没有几个志同道合的伙伴,一点都体会不出“驴友”的感觉。
山路崎岖,到得一处山坳,向前眺望。
一个白发老头正在砍柴。
“喂!老人家!”
虽然韦德安这个人不太招人喜欢,但见人就问这个主意,还算他有那么一点点良心。
听到背后有人喊,白发老头砍柴的动作停滞在落势间。
在犹豫一下过后,方才站直回望。
看见龙羽诚的一身穿着,白发老头不禁怔了怔,跟着又憨厚老实的鞠了一躬。
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
龙羽诚也恭恭敬敬的还了一礼。
白发老头一脸憨笑着又鞠了一躬。
礼上往来嘛!龙羽诚也还了一礼。
没想到白发老头又要鞠躬。
我靠!搞夫妻对拜吗?
龙羽诚赶忙制止:“别!别!老人家礼数够了!你这是要折我的寿啊?”
百姓给当官的鞠个躬,那是再正常不过,但要是一直拜个不停或者九十度的鞠躬,就有点要把人送走的感觉。
龙羽诚说得有点夸大,白发老头却当了真,把要做的动作僵硬的收回,继而老实巴交的说:“差爷,您不问话,我不知道说什么。”
也难怪,普通的老百姓很少出远门,碰到陌生人都不敢说多两句话,又何况是一个当差的呢。
看到白发老头拘束的样子,龙羽诚知道不能再客套话那么多了,遂问:“老人家,您知道哪里有天然沥青吗?”
也不知道是离得远了一点,还是白发老头耳有点背,竟把沥青听成了“梨青”,他摇着头就回道:“梨子青吃不得,山上也没梨树,要吃梨到村口去。”
“人老了,耳朵还真是不好使。”
龙羽诚暗自嘟哝一句,向前走近才说:“老人家,我问的是那种黑乎乎的石头,不是梨子。”
白发老头“哦”的一声长音,恍然大悟,继而回道:“你说的是煤炭啊!这我可不知道,村东口彭大壮是挖煤的,你问他去准能知道。”
一个问得辞不达意,又不知道去如何形容。
一个答得是准确无误,就是完完整整照着那个意思去理解地。
“我说的是黑乎乎的沥青石头!”
也许是龙羽诚声音大了点,吓得白发老头连柴火都不要,就撒丫子跑了。
这要是换作是地球的村大爷,一准会劈头盖脸的怼死问话的人。
看着白发老头消失的背影,龙羽诚又是无奈,又是觉得好笑。
没想到啊!一嗓子把唯一碰到的人给吓跑了。
走吧!就不信了,凭着这免费的十一路交通工具,还会遇见不到人?
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虽此路非彼“路”,但龙羽诚已感觉自己是“走的人多”里的其中一个。
这种境况,高歌一曲“敢问路在何方”也不为过。
“硁!硁!硁!……”
铁器敲打石头的声音,其节奏单一,竟是快慢一致。
从声音可以判断,其力道似能工巧匠的精雕细琢,而不是莽汉抡大锤的那般声势。
拨开荆棘寻声看去,就见不远处一个人蹲着,正拿着小铁锤轻轻敲击一块外表鸡皮疙瘩状的土黄色石头。
自作结论:“傻冒!就这种石头到处都有,就算把它砸得稀碎,也不会有金啊、玉啊之类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