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正悠哉悠哉往家赶的顾北与仓樊,全然不知,两大势力正围绕着二位,布置着什么匪夷所思的计划。
顾北没心没肺的,正琢磨着今晚的晚饭,是不是要庆祝一番,但转念一想,还是晚上观察一下,万一再做那些莫名其妙的噩梦,顾北还真就想不出所以然来。
反观仓樊,则没有这么多杂乱无章的思绪,全神贯注,勤勤恳恳的操纵着自身的【狭间淤泥】,攀附在顾北身体各处的关节与神经节点之上。
回到家之后,顾北少见的出现一脸满足的神色,仰躺在床上,出神的望着天花板,心中却开始思索起最近半个月的种种事情。
他冥冥中感觉,或许这些事情直接存在着一些联系,他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自打上次从铁皮屋回来之后,顾北就开始接连不断的,经历各种各样的噩梦。
印象最深的,无异于第一次那盘棋,顾北在经历那次梦境,吃掉某些紫色的东西后,总感觉身体在经历着什么变化,纵然体质日渐虚弱,但精神却没有那么憔悴。
然而,也恰恰是那一次梦,让顾北开始对梦境,拥有一定的控制力,并且竟然能在梦中保持一定程度的清醒和理智,梦醒之后,也能清晰的记忆起,除了和紫色某些东西相关的全部事情。
他怎么想也想不通,现在回过头来看看,貌似说是做了半个月的噩梦,但好像,也没有怎么样?
顾北内心深处,开始止不住的产生出一些其他的想法,“莫不是,我只是身体病了?有些虚弱,导致晚上睡不好?”
但这心思刚刚萌生出来,又被他自己否定,“不对,我做的梦里,总能遇见小区里的人,而且只有一部分的事情,是我接触过的,现实照应梦境,这些事情我梦到还能算合理。
可是,还有一部分梦,我是完全没接触过,甚至是梦醒之后,外出特意寻找,才认识梦中的那个人。”
顾北的脑海中,无数个念头,思绪飞速闪过,但最终,还是没能给予他任何帮助,甚至是任何有些眉目又合理的推论。
而顾北,则在思索中,逐渐进入了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周围的一切开始朦胧起来,神智也仿佛沉入深深地海底,被四周的海水牢牢的封闭起来。
双眼之间满是纯白之色,分不清究竟是天花板,还是梦中寂寥无边的纯白之地,同时,耳边也听不到一点响声,寂静无比。
此刻的顾北,仿佛被装进一个古怪的白色盒子里,不能动,耳边毫无声音,也失去了五感。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北开始缓缓恢复自我意识,神智逐渐清醒,拥有思考能力。
他感受着周围的一切,但毫无反馈,顾北难得的有一丝恐慌,这是很早之前,他的人生就失去的感觉,因为,他先前的经历,让他对人生有着绝大多数人完全没有的态度,他从不畏惧死亡,也从不担心未来会如何,因为他也不知道,他需要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他发现,双目之中那无边的纯白色区域,竟然开始出现点点黑斑,并且越来越多,逐渐相互融合,侵蚀着白色的区域。
随着黑色斑点越来越多,白色的区域逐渐减少,突然,自上空中黑色覆盖的区域,滴落下来一滴漆黑的液体,迎着顾北的面门,最终砸在了顾北耳侧。
这一滴漆黑液体,仿佛一位勇敢的先行者,紧接着,越来越多的漆黑液体,自上方的黑色区域滴落下来,而上空中的白色区域,也几乎被侵蚀殆尽。
密密麻麻的漆黑液体,仿佛淅淅沥沥的大雨,狠狠地砸在顾北身上。而伴随着,这些黑色雨水,顾北身体的五感也开始恢复了起来,耳边响起一片片雨水砸落的声音,此起彼伏的萦绕在耳畔。
冰凉的感觉,随着雨水滴落的冲击力,传递至身体各处。尽管此刻的顾北,双眼之中,一片漆黑,他却也能描绘感知出周围的景观。
然而随着五感的渐渐恢复,这一切的景观,在他的脑海中变得无比清晰,与真实。
此刻的他,正仰躺在一处巨大的空旷之地,身下是一块块四四方方且巨大的石板,四周生长着一颗颗参天大树,但可惜,都已经变成了枯木,树上的叶子枯萎的堆落在树下,失去了生机。
顾北双腿朝向的方向,有着一座五层高的古朴阁楼,阁楼外檐,挂着几盏大红灯笼,但并未被点亮。
阁楼,仿佛经历过漫长的历史长河,风吹日晒雨淋,整体显得破旧不已,一股衰败之气,似有似无的蔓延开来。
阁楼正下方,是一长排门扉,对应着一长排的大门入口,红色木质的大门上,从左至右,镂空雕刻着各式各样的图案。
同时,在那镂空雕刻之处,也都糊着一层纸,纸上同样是各色的人物事物,五颜六色,搭配着外部雕刻的图案,二者相辅相成,形成一张绚丽多彩,又富有艺术气息的画卷。
而那画卷之上,似乎正讲述着什么故事,每一扇大门,都对应着一个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