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大王这么小,何必如此打法!”
站在一旁的张氏,少即聪慧好学,熟读诗书,琴棋书画亦都懂一些。也看出了名堂,伸出手来,轻轻掐了下丈夫李靖后背。
李凝竹则跑到杨昭身边,略略了两下,轻声说了句“你不会又要哭了吧”,忙跑回了她阿爷身边。
李靖没有管旁边的妻女,盯着杨昭,认真的道:“大王是来和我学兵法的,这也是我给大王上的第一课。两军交战,没有仁慈,如果大王在战场上,与我作战,已经死了!”
他微微一顿,见杨昭的思索模样,再道:“另外,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大王之前应该同人如此对弈过,或是全胜,或是胜多输得少。但大王又怎么不知道,他们是看你年纪小,故意让着你?但战场上,可没有人会让着你。所谓骄兵必败,这也是大王第一局,如此快落败的原因。”
……
“这一次,我决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不能眼看着父皇母后,夺了我储位,我还没有输!我让你联系的段达如何了?”
东宫,太子杨勇的脸,苍白异常,一双眼布满血丝。
他抓着太子千牛备身刘居士的衣服,目中隐隐透出几分嗜血的光芒。
工部员外郎陈纪一案,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发酵,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于二圣坚持下,更多的人被挖了出来,包括东宫!他这个大隋储君!
颜面丢失是小,杨勇更忧心的是太子之位,也是他这段时间,于外表现更加勤政的动力所在。
但就在今日一早,御史台联合十几名朝臣,同时向他发难,以“贪赃浪费”等罪名进行弹劾。
说起来,东宫之所,因花费巨大,除内府拨款,还有一些各项收入外,暗地里得取一些钱财,也不算什么。
千不该万不该,撞在了这个关键时间点上,亦正是二圣打击贪官污吏,力图打压关陇世家的时候。
若是不给予储君惩处,如何服众?
或贬或斩的那些官吏,还有朝中官员,都不会认可。
甚至已经出现了废储的声音!其中目的何尝不是向二圣施压!
难道他要成为大隋开国以来,第一个太子,也是第一个被废掉的储君?
杨勇越想越害怕,这段时间里,每晚都会做噩梦。有时梦见他被收押在牢狱里,有时梦见他被押上了断头台……精神的折磨,让他变得疯狂。即便是东宫属官的劝勉,在杨勇看来,都不过是安慰之言罢了!
他的命运,他一定要想办法掌握在自己手里!
刘居士见到杨勇的目光,也是一个激灵,他求助地看了眼旁边的姬威,但姬威脑袋偏到了另一边,仿佛没看到似的。
咬牙切齿间,刘居士只能斟酌道:“段达位高权重,而今掌握京师守卫重任,殿下想要策反,却是很难……”
刘居士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殿门处,一个年迈的身影冲破侍卫阻拦,来到面前,大怒道:“殿下是要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