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雁跟曹鸩一起向下滚去,二者几乎同时稳住身,曹鸩直接上树从腰间掏出长管,瞄着叶知雁一顿吹,叶知雁还没起身,见毒箭密麻射来,赶忙侧翻滚,正好抓起地上的剑,在身前“叮叮铛铛”。
叶知雁发现这毒箭不但密集,而且支支不缺力道,几番下来竟震得手麻,况尽管挡住了管箭,但箭头上的点点剧毒因惯性沾染到身上,瞬间将衣服腐蚀出几个窟窿。
叶知雁只能借着茂林躲避,自己躲在树后,没想到箭矢直接贯穿树干贴着自己头顶飞过,多半是因为曹鸩倒挂式喷射管箭,影响了判断。
叶知雁一个滑铲躲进灌木丛后,曹鸩不明其准确方位,只能朝着灌木丛一顿乱喷,毒箭在叶知雁看着地上一支支毒箭,祈祷他射歪点。一支毒箭直接洞穿他的右臂衣袖,从破口瞬间黑焦,骇得他又缩了缩身子,这才看到地上一大块石头。
曹鸩步步逼近灌木丛,叶知雁稳住心听着他的脚步,估算着差不多,直接把石块向身旁的灌木丛扔去。曹鸩顺动静向着那边就是一箭,叶知雁抓住机会瞬间起身,用剑扬起泥土阻挡曹鸩视线,接着上去就是一脚,又把他踹了出去。
曹鸩用小臂撑起上身,看叶知雁逼来,抓起身旁长管,也不管泥土,塞进嘴里就吹,“呼…呼呼呼……?”曹鸩万没想到这时候没箭了,急忙扭动长管尾部机关,见毒针从管头冒出,攥着管尾向叶知雁刺去。
后者像是早有防备,一剑把他的长管削成两节,见他躺在地上没了辙,捏着拳头:“呦,没招了?”
曹鸩翻个身爬起来就要跑,却被叶知雁揪住衣领狠狠砸在树上,本以为他会直接一剑了结自己,没想到叶知雁把剑一扔,攥着拳头直接向他脸轰来,嘴里还振振道,
“你挺能吹?你挺能吹?能吹是吧,我让你吹!”估摸着等毒鸠的人找到自己主子,这鼻青脸肿的样子也不敢认了。
……
付情五音缠指间,弦弦铮鸣,连绵的琴意让王莽囚不能靠近半步。王莽囚双臂挡在头前,两腿几不可见的往前挪动着,付情琴意虽连绵不绝,却没法对他造成实质伤害,只是在双臂、身体上留下道道白痕,这若是换作常人早被斩成七八大块了。
王莽囚见硬攻不行,向后撤了几步,本来连密的琴意有了破绽,他拔起两颗无助的幼树,向付情扔去,自己则俯伏在地,如猛虎般蓄起攻势。
付情琴弦一扫,飞来的树直接被斩断三四节。王莽囚趁着她抽神的机会,双腿奋起一蹬,泥土都被蹬起三层,双手双脚并用身如迅虎,躲过了大部分琴意。
付情及时反应过来,十指在琴弦上迅速撩拨,快到几不可见。王老虎跟致密的琴意僵持在空中。付情盯着空中的“老虎”,突然耳边一声低脆声音,琴音戛然,这才发现——琴弦断了……
没了琴意的阻止,王老虎如劲风破竹,付情连忙掀起琴底作挡,结果连人带琴一块被拍飞出去,砸在树上,喉头一阵腥甜。
王莽囚站起身,咧着脸上横肉,比常人脑袋还大的拳头就冲付情挥去。拳头呼啸着劲风,却在空中被什么东西顶住,王莽囚偏着头,见拳头顶在了一把细长利剑的剑锋上,一白发女子居然是用单手持剑。
“思顾?”付情本来已经闭了眼,感觉着动静,抬眼看到挡在自己身前的南昭卿,她没想到昭卿也会在庐山上,有些不确定。
王莽囚难以置信居然有人能硬接下他的拳头,又加了把劲,倒是正中昭卿下怀,她紧握剑柄的手突然一松,剑被顶着顺着小臂向后,昭卿顺势后撤,抓住剑柄将剑背于身后。
王莽囚没了相持的力,身子向前倾倒,昭卿抓住他的衣襟,左脚尖定点,身子借力一甩,直接把他扔了出去,随而转身搀起付情,询她平安。
“我与阁下素昧平生,无恩无仇,还请阁下退去,日后我囚虎盟必当酬谢。”王莽囚从坑里面爬了出来,感觉这女子不好对付,先客套一番。
“囚虎盟…好像不是什么入流势力?不管你与我有没有恩仇,动我的人,就是不行。”昭卿也不回头看他,上下扫着付情看她有没有什么伤情,又帮她拍了拍衣上灰尘,后者瞪着大眼:“昭卿你不是早走了么……”
“从小汉阳峰顶的石头里蹦出来的。”都是说来话长的东西,昭卿索性用一本正经的玩笑话带过。
“阁下既然执意要与我作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王老虎冲天咆哮,给林中的鸟儿吓了半死,双拳一砸地,拔山倒树而来。
昭卿还是背对着,对着付情轻声:“端琴。”付情一听,忙拾起琴,又听昭卿一声“弹。”她应声一扫余下的六根弦。昭卿用剑面扫过震动的琴弦,琴意与剑意相叠,随机转身一剑。
剑光白刃一瞬,鲜血如墨般喷放。昭卿将剑刃上的血滴挥甩去,将剑收回鞘中,王莽囚也随之面朝大地归了尘土,身子下的泥土被血浸的深红。
付情没想到这刀枪不入的人竟然被昭卿一击毙命,嘴里还没吐出什么惊叹话语,倒是先蹦出个“白堂!”说罢向山下奔去。
昭卿看着她一溜烟的就跑没了影。
呵!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