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全程奉陪？”顾思瞪大了双眼。【】</p>
“免费司机。”</p>
“天哪我没听错吧？鼎鼎大名的陆教授来做我们的司机？”顾思十分夸张地欢呼。</p>
顾初在旁无奈地翻了下白眼，轻叹了句，“你的话已经引得她细胞膜发生了电位变化。”</p>
“什么意思啊？”顾思好奇都问。</p>
陆北辰轻轻挑唇，“是说你太兴奋了。”</p>
“跟学医的在一起真可怕。”顾思摇摇头，起身，指了指满是丰盛的水果盘，说，“这些水果都是我姐精心为你挑选的啊，切盘摆盘可是我的功底，所以呢为了不辜负我姐不辜负我，请陆教授您一定要好好享用。”</p>
然后溜溜达达窜出了餐厅，临到门口前给顾初递了个眼神，示意她提回琼州的事。</p>
餐厅没了顾思的咋呼安静了不少。</p>
顾初将水果分了小碟，精致的叉子搁置旁边，低眉垂目，递给了他，“吃点水果吧。”</p>
陆北辰看了一眼，没说什么，拿起叉子叉了盘中柳橙入口，顾初在他对面，抬眼打量，又低头，绞动手指。</p>
“说吧，什么事。”</p>
顾初抬眼看他，多少愕然。</p>
“我的视力还算不错。”陆北辰说了句，又用叉子轻敲了盘壁，“今天的柳橙很甜，很好吃，是你亲自选的？”</p>
顾初点头。</p>
陆北辰含笑，看她的眼神揉了几许温柔，等着她开口。</p>
心里的话在肚子里转了个遍，隔了几秒，她清了清嗓子说，“我想回琼州了。”</p>
陆北辰手里还拿着叉子，那叉子尖有一瞬是微微颤了下，但很快地，尖细的顶端就陷入了丰汁的橙肉，有汁沿着橙肉的纹理滑了下来，像泪。</p>
“萧雪的案子已经结了，想家的话，你可以回去住几天。”他的语气波澜不惊。</p>
顾初舔舔唇，“我的意思是，辞掉助理的工作。”</p>
“你的合同是20年。”陆北辰抬眼看她，眼神平静。</p>
“其实你也清楚这是一份不合理的合同。”</p>
陆北辰松了手里的叉子，靠在了椅子上，“你想要什么样的合理？提出来，我满足你。”</p>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顾初想起昨晚他的那句话，心总是不安。</p>
陆北辰的眉梢悄然染了冷，但语气还是平静，“我放你假，随便你去哪玩几天，把你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给我收拾干净了再回来。”</p>
“我想解约。”顾初知道，他在压着不悦。</p>
对面的男人沉默。</p>
她抬眼看他，他亦在盯着她，微凉已经入了黑眸，眸底深处似有暗涌。顾初没退缩，始终与他审视的目光相对。良久后他才道，“顾初，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p>
“昨晚醉酒的人不是我。”她间接地提醒了他，她很清醒。</p>
“你认为我昨晚说的是醉话？”陆北辰终于皱了眉。</p>
“不。”顾初回答，“醉话清醒的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过我以前的生活，我要回琼州。”</p>
凉意彻底蔓了陆北辰的眼，薄唇微启，“你再给我说一遍。”</p>
是濒临怒火迸发的冷静，顾初听得出，但还是挺直了脊梁，一字一句强调，“我要回琼州。”</p>
陆北辰微微眯眼，“对你来说什么都不重要，只有离开我才是最重要的？”</p>
顾初的呼吸有些急促，搁置餐桌下的手攥紧，掌心生疼，她道，“对。”</p>
沉默。</p>
死一般的沉默。</p>
良久后，陆北辰扔了句薄凉的话，“随便你。”话毕，离开了餐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