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三雄翟单徐,霸占百里水泽地。
大哥翟让、二哥单雄信、三弟徐懋功。三雄议事,翟让说:“农人谚语:芒种前,忙种粟。芒种不种,再种无用。现在是立夏节,半个月后小满节插犁耙草,芒种节前播种粟谷。等到谷苗出土,那此渔猎流浪人就会相信咱们真正屯田垦荒了,咱们顺势收编他们。”
单雄信说:“时不我待,现在立夏节,气温升高,渔人猎人的渔猎物无法长途卖买。其中有家可回的人,都回家准备夏收夏种。余下的渔人猎人都是真正无家可归,或者是有家难归的流浪者。懋弟,现在这里牛驴耕畜不多,能否从徐庄借调一批牛驴骡马,把大规模屯田垦荒阵势摆出来,攝取流浪人的归服之心。”
“行,立刻差人给耶耶送讯息,一天一夜之后耕畜就会到此,让家里带上几驮麻布来。大哥二哥,举事先扬威!凡是加入瓦岗的人,着装坎肩,统一式样,使那些流浪人一看就服气。其次让咱三家人严格守密姓名字号,只称呼大哥二哥三弟。以免不测祸事。”
翟让双手拍掌:“对,隐姓埋名。对流浪人宣称:瓦岗垦田乡民自卫团。穿着统一坎肩式样,有气魄!做坎肩用布料不多,缝制简单功夫少。我已带来几十匹麻布,连夜赶做坎肩。明天人分五拨,第一拨,三弟规划田间道路、烧荒隔离带。我与二弟、兄长、侄儿,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带几十件坎肩,招抚流浪人。”
单雄信说:“好,隐姓埋名。咱们三家的家人怎么称呼?”
“大哥的人称呼甲一、甲二……。二哥的人称呼乙一、乙二……。我的人称呼丙一、丙二……。新招收的人称呼丁一、丁二……依次类推。”
“好嘞,咱大手粗针,粗线缝坎肩。老老小小齐动手,今晚缝制至少一百件坎肩。”翟让招呼众人停止筑土墙建房,立刻缝制坎肩。
第二天响午过后,瓦岗增加了几十个身穿统一坎肩人。从丁一号、丁二号……开始编号。
安排人手割草作为隔离带,首先烧荒一个高岗地几百亩。黄昏时分,徐庄三管家领队,赶着几十头牛驴骡马,驮着种子、犁耙等等农作工具、几驮麻布,来到了瓦岗。几十架牛拉犁耕地,数十架耙耧碎土播种粟谷。
没有道路走不了大车,运不来石碌碡压墒,土表疏松不蓄湿气,种子难发芽,咋办?
三管家说:“用脚踏实。”
瓦岗三雄男女老少排成一长溜,挨着踏地压墒。
入夜,土围墙大院内搭滿了草棚,住满了垦田人。一个窝棚内点着小油灯,豆粒大的火苗忽闪忽闪。三雄翟单徐,彻夜商议明天的大事。
翟让说:“当下招收到了几十个人,是南北西东四个方向五里内的流浪人。如果向外十里二十里,估计超过千人。我从牛背上驮来的一扇尺径小石磨,一天到晚不停磨麦子,只能勉强够现在这么多人吃粗面饼。人多没办法磨面吃。”
单雄信说:“我已差人去畜牧市场购卖牛和驴,送到徐庄,再由咱们自己人转送到瓦岗。再送一合小石磨过来。”
徐懋功说:“我的三管家说,瓦岗地是生土田,比熟土田早半个月播种。十天之后是小满节,他要带人回庄播种。这次带来的牛驴,留一半牛驴放在这里不带回去了。刚才大哥说小石磨磨麥子,人多不够吃。咱要筑一条旱路,田里压墒要大石碌碡,人多吃面必须要驴拉的大石碾。筑了旱路大车才能进来。”
翟让显得忧心忡忡:“通了旱路,外人可以随时随地进入瓦岗地。不太安全。”
“大哥二哥,刚才说以徐庄作为中转地。我估摸着算了路程,从瓦岗向徐庄方向,四十里以外有旱路了。我思想过河拆桥。填土筑旱路,眼望一里外,就是尽头路,牛驴驮桥板,搭桥又拆桥。与拉货大车同行,到下一个尽头路口搭桥再拆桥。”
“好办法!咱懋弟啊,希奇古怪点子多。大哥,新来的人分三拨。拨几个人跟三管家耕地人学犁地,待我买的牛驴到了之后就可接手耕种。另一拨人割芦苇茅草,筑土墙盖房子。余下一大拨人挖土填道路,准备接收大碌碡大石碾。”单雄信很兴奋。
翟让说:“我兄长、侄儿摩侯去管种田。我管建房子,二弟三弟去勘探道路,俩人有个商量。道路一定要弯中有弯,岔路之中有岔路,以防外敌入侵。”
小满节到了,三管家领着一半耕夫与牛驴原路涉水回徐庄,赶季节耕种自家田。留一半耕夫与牛驴,相助徐公子在瓦岗垦荒。临行前,徐懋功嘱托三管家几件事。
三管家回到徐庄,告诉徐盖,瓦岗已垦田千亩。以徐庄作为物料中转地,填一条旱路到徐庄方向的早地,从旱地涉水到瓦岗直行四十多里。这条旱道左弯右绕约六十多里,有三十六座活桥。路坯初步填平,待单雄信定购牲畜和碾子碌碡到货,沿途压路基到瓦岗。
徐盖屈指计算,风调雨顺一亩田,一年麦粟老三担。夏熟一担半麦子,秋熟一担半毛谷子。一千亩,不够不够,远远不够。虫荒水荒旱荒,颗粒无收常常有。
徐盖说:“单雄信不懂农时,初夏青草遍野不缺饲料,芒种忙种田,哪里有牛驴买卖?单雄信还记着我屯田时候,替我买了一批牛驴。那是秋冬草枯时节,正是卖牲畜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