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五下午,张伯奋带着他的人马翻阅最后一座山后,在山麓下开始集结。“报!将军,刚才发现几个疑似金军斥候!”张伯奋蹙眉思忖片刻,说道:“看来金人的确在这一带布置了大量斥候,我们的行踪可能要暴露了,兵贵神速!”过了片刻,斥候们都回来了,将金军的位置汇报了上来,自然少不了御营的位置。“事不宜迟,再晚一些恐怕金贼会有所防备!”张伯奋当机立断。五千捧日军铁骑立刻开始披甲。御营铁骑的甲胄制造自然是最精良的。等披甲完,拿好武器后,便浩浩荡荡朝金军所在的位置推进过去。此时,完颜阿鲁补部还在热衷于搞掉赵桓安排的那些拒马桩。前方传来最新的情报。“报!都统,我们已经弄掉了宋军一处拒马桩,现在宋军在修补,双方在争夺那一片缺口,需要支援!”“再调集三千人马过去,今天就算用人堆,都要把这个缺口给老子堆出来!”“是!”完颜阿鲁补心中已经大定,只要弄掉宋军的拒马桩,完颜蒙适的硬军就可以快速碾压过去!完颜蒙适饮完一口酒后,说道:“我是不是该召集儿郎们披甲了,一旦出现可冲锋的缺口,就该我上了!”“没错,你现在去披甲,召集硬军,我去安排其余骑兵,在宋军军营周围,一旦我们的人攻进去后,便快速拆除其余拒马桩,再以精锐骑兵包抄进去!”“哈哈哈!”完颜蒙适大笑起来,“今日便擒拿住那狗皇帝,将他送到上京,披着羊皮让他在宗庙面前爬!”正当说话间,外面忽然传来斥候的急报:“报!都统!大事不妙,西面发现大量宋军骑兵!”完颜蒙适和完颜阿鲁补对视一眼,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完颜蒙适问道:“他说在西面发现大量宋军骑兵?”“不可能!如果有宋军骑兵在那里,斥候早就发现了,断不会现在才来汇报!”完颜阿鲁补大喝一声,“进来!”那斥候立刻走进来。“你说发现大量宋军骑兵?”“是的,就在此去正西方向的山麓下,至少三千以上。”“胡说八道,如果有三千骑兵,之前是如何瞒过你们的眼睛的?”“这……”那斥候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因为若真有宋军三千骑兵,局面简直不堪设想,阿鲁补本能地拒绝承认!“你敢胡乱谎报军情,来人,拖出去砍了!”那斥候立刻求饶:“都统,我是冤枉的,真的有宋军……”外面几个一同回来的斥候都吓得不轻。那个斥候小队长被推到营帐外一刀砍了,脑袋刚落地,前面又飞速奔回来几个斥候。然而,这一次还没等说话,阿鲁补隐约听见有若有若无的轰隆声传来。作为金军都统,他对骑兵的铁蹄声简直太熟悉了。完颜蒙适就更熟悉,他神色微微一变,立刻趴在地上,用耳朵贴着地面。随即,他面色铁青,几乎是从地上弹起来的:“有大量骑兵正快速靠近!”来不及了,张伯奋开始加速。时间对他来说太重要,多一分钟,难度都会增大一分。赵官家让他翻山越岭过来,不是等敌人准备好了再进攻的。无论多么疲惫,现在也必须要咬一咬牙。战机转瞬即逝。金军营帐内的号角声响起来。完颜蒙适冲出去,他准备去重骑兵营去召集重骑兵。然而,他出去的时候,已经可以看到前面的地平线,出现一条黑色的印迹。五千捧日军铁骑,奔腾在宽阔的田野上。那密集的铁蹄震得地面轰隆作响。甚至金军营地里的金军已经隐约感受到地面在轻微抖动。“快!披甲!快!”“快去披甲列队!”金军营地内,手忙脚乱。在快速拉近距离后,张伯奋的骑兵开始加速,开始狂奔!如同一大片黑色的钢铁洪流在滚滚咆哮!“杀!”“杀金贼!”“……”数千人发出愤怒的吼叫,寒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这一刻,他们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不断往前。张伯奋一身铁甲,冲在第一个。前面的金军正在搬动拒马桩,准备挡住营地的大门。只见张伯奋快速一冲上去,一个大铁锤砸在一个金军的脑袋上,直接将他砸瘫在拒马桩上,鲜血飚的到处都是。后面的捧日军铁骑已经蜂拥而来,他们举起铁骨朵、长枪,以雷霆万钧之势压来。冲过来准备格挡的金军,就像新土一样,被铁犁轻而易举犁开。所有的阻挡都如同纸糊的一样。拒马桩后面的金军还来不及动手,就被铁锤、长槊杀死。后面一个体格极其健壮的宋军骑兵用长槊叉在拒马桩的缝隙里,借着战马冲力,将拒马桩扫到一边。这个口子变得更大,后面的捧日军骑兵立刻像是压垮堤坝的洪水,倾泻而来,涌进去,迅速向每一个空间延展开。还没有组好队形的金军,被骑兵洪流冲散。一个谋克大声嘶吼道:“都不许退……”他话音刚落,就被一个宋军骑兵挥舞着狼牙棒扫飞出去。身体像一块破布一样在空中转翻飘了几下,摔在地上,扭曲地堆在那里,胸膛处被狼牙棒锋利的刺撕得脱落了一大片,还能看到肋骨上被狼牙棒撕出来的痕迹。前面一大群金军士兵拿着武器快速涌过来。这些巡逻队还是披了甲的,他们拿着武器,动作迅猛,发出愤怒的嘶吼,三五配合,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精锐。然而并未能结阵的金军,在抵抗了一段时间后,就被轻易冲垮。一些金军还没有反击,就被铺天盖地的骑兵踩踏成肉泥。这一刻,所有的抵抗都似朽木一般被击碎。这样的钢铁洪流快速占据金军营帐。完颜蒙适的硬军刚刚披完甲,还在为战马披甲,捧日军已经狂冲过来。“快!不要披甲了,快上马!”完颜蒙适大吼道。然而他的声音在震天动地的铁蹄声中,犹如沧海一粟。有些硬军反应过来了,把战马的甲胄扔到一边,自己翻身上马,有的还在手忙脚乱地给战马套甲胄。结果就是硬军毫无阵型。当宋军的疯狂冲击过来的时候,那些没有给战马披甲的硬军硬着头皮上去,立刻被已经形成冲锋大势的宋军把脑袋敲碎,淹没在铁蹄洪流中。还有的干脆调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