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几声十分快意的笑声从后堂传来,一位穿着整齐华丽的公子走出来,身上的衣服是上好的江南冰蓝色丝绸,长筒貂皮靴,腰间系着镶嵌宝石的玉带,看着林婉儿焦急样子,语气说不出的得意自豪:“林婉儿,你可知道我是谁?”</p>
林婉儿冷哼一声,一看这人嚣张得意的样子就知道对方是潘宰相的独苗公子哥潘仁美,但是开口却说道:“第一次见面,不知道公子是谁。”</p>
潘仁美微微一愣,没想到林婉儿竟然会这样回答,自己回答道:“在下潘仁美?”</p>
林婉儿假装恍然大悟,双手交错一拍,说道:“原来是潘大公子啊,恕婉儿眼拙,没有看出来。”</p>
潘仁美向着朱治山使了使颜色,朱治山才将大印放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微微弯腰,低头看着地上的某一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p>
原来这一切都是潘仁美算计好的,朱治山刚刚都是在虚以委蛇,故意显得很好说话,吊起林婉儿的兴趣和胃口,然后在紧要关头却悬而不发,此时潘仁美再出来,目的就是为了看林婉儿的笑话。</p>
潘仁美走到书桌前,将《石头记》拿起来,随手翻看了几页,开口说道:“这《石头记》写的不错,是本公子看过最好的书。婉儿姑娘还写过一本《西厢记》,可惜没能在上京城出版,不过本公子拜读过,神奇幻丽,也是难得的好书,不过要比较起来,这本《石头记》更胜一筹。”</p>
一张银票突然从《石头记》飘落出来,像是上京城的雪花一般,极其醒目的落在地上,潘仁美用两根手指头夹起银票,口气略带戏弄的说道:“婉儿姑娘,还以为你是个玲珑剔透、不沾尘埃的人,没想到也知道用银子办事,可是在下想问一句,婉儿姑娘知不知道贿赂朝廷命官是什么罪责?整整一百两,那可是要掉脑袋的。”</p>
刘宏达心中极为震惊,大魏国对贪官的惩治极为严厉,革职查办是极轻的,流放边关、杀头抄家也是常事,大魏律例还明确写出,受贿者同罪。刘宏达站起身来,说道:“潘公子,那百两纹银是在下的,今早出门不小心夹带在里面。”</p>
潘仁美微笑摇头,即使刘宏达说的是真的,潘仁美也是不会相信的,此等机会一定要抓住抓稳。</p>
林婉儿却将眼神望向朱治山,书籍里面明明夹带了两张银票,如今却只有一张掉落出来,想来那一张已经被朱治山拿走了。朱治山感受到了林婉儿的目光,抬头和林婉儿四目相对,心中一怯,躲躲藏藏将眼神落在旁边。</p>
潘仁美不知道其中猫腻,像是耀武扬威一般将银票在林婉儿眼前耍了耍,刚想开口奚落林婉儿一番。林婉儿却突然间如同暴怒的小老虎,猛的扑上去,一口咬住潘仁美的手臂,潘仁美吃不住疼痛,“哎呦”大叫一声,手一松,银票掉落下来,林婉儿眼疾手快,将银票顺手一捞,银票从潘仁美手中瞬间落入自己手中。</p>
潘仁美大叫一声,一手捂着隐隐有血迹的手臂:“林婉儿,你……”</p>
林婉儿哪里会管潘仁美的反应,将银票折吧折吧塞到嘴里,嚼咽起来,可能味道真的有些不好,嚼得粉碎但是咽不下去。林婉儿将银票从左腮边嚼到右腮边,脸色憋得通红,但是就是咽不下去。</p>
潘仁美震惊了,刘宏达和沈松文也震惊了,就连沈松文也忍不住长大了嘴巴,谁能想到林婉儿竟然用了如此无赖的方法销毁证据。</p>
林婉儿端起书桌上的茶壶,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茶水,强行将银票咽了下去。林婉儿双手抚胸,向下顺了顺,张开嘴巴吐吐舌头,说道:“什么贿赂朝廷命官,谁贿赂朝廷命官,我怎么没看到,证据呢,证据呢?潘公子你可不要诬赖好人。”</p>
潘仁美盯着林婉儿说不出话来,本来万无一失的事情,怎么被林婉儿用这种无赖的方法给轻描淡写的化解了呢,不过潘仁美并不气馁,指了指书桌上的《石头记》,开口说道:“林婉儿,你不用得意,这本书是出版不出去的。”</p>
林婉儿眼珠子转了转,像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身子不着痕迹的向着书桌挪了挪,脸上突然绽放出一阵光彩,一手向着大印抓去,一手向着《石头记》抓去。</p>
既然软的不行,林婉儿就来的硬的,以前这些事情要不是没有干过。林婉儿今天很生气,以往都是自己下了套让别人跳,没想到捉了一辈子鹰,竟然被鹰啄了手。(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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