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厕就如厕呗,说的那么文雅干什么。”
李心安拿过烛台,一口气吹灭。
“睡觉!”
……
第二天清晨,李心安早早的起来,出门叫上了慕容白,准备向胡长风辞行。
好巧不巧,来到胡长风的卧房前,一个庄丁挡在了他们前面。
“二位公子,我家庄主在后院演武场练武,每天这个时候都要在那儿待一个时辰。庄主跟付过,要好生伺候两位公子,我们已经给您准备好了早饭,请二位公子随我来。”
“李兄?”
慕容白望向李心安,等着他拿主意。
“胡前辈盛情难却,我们也不还推辞。”李心安笑道,“敢问这位大哥,胡前辈练武之时,我们可前去拜访?”
庄丁回答道:“可以的,庄主坦言,他没什么绝学,没必要藏着掖着。”
“胡前辈如此坦荡,让江湖多少大家汗颜啊。”李心安赞叹道。
庄丁带着二人去了客房,一桌简单朴实的早饭散发着缕缕热气摆满了一桌。
两人落座,李心安大快朵颐,慕容白却是心不在焉。
“李兄,我们还是尽早向胡前辈告别吧。”
“怎么了?”李心安嘴里塞着油饼,含糊不清的问道。
“陈家村的事情,尽快告知殿下,尽快解决为好啊。”
李心安用力咽下油饼,嘿嘿一笑:“我就说昨天晚上你睡不着,也是在想这件事吧?”
“这么大的事情放在我眼前,我怎么能不想。”
“胡前辈好意招待,我们不吃就请辞,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李心安把半块油饼放回盘子里,端起白碗将白粥咕噜咕噜喝完,随后满足的拍了拍肚子。
“走吧,去找胡前辈。”
“二位公子不必了。”先前那个领他们进来的庄丁此刻从门外走进,躬身说道:
“庄主知道二位公子想要做什么,他吩咐了下来,不必向他告辞,用完早饭直接离去便好。”
李心安怔了一下,敬佩之色溢于言表。
他和慕容白对视一眼,后者感叹道:
“前辈如此厚爱,我们不去请辞,良心难安啊。”
“二位公子,庄主此刻已经不在威虎山庄,昨夜勾动伤心之事,庄主天色未明就离开了山庄,进长安访友去了。”
李心安上前两步,弯腰作揖,“烦劳这位大哥,等胡前辈回来之时传个话,就说等李心安慕容白了结此事,定与前辈不醉不归。”
“一定。”庄丁笑道。
“二位的坐骑已经等候在门外了,请随我来。”
李心安慕容白跟着庄丁走出威虎山庄大门,“翻雪”和“照夜玉狮”温顺的等在门外,不知道是不是李心安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两匹马比昨天壮实了几分。
“有件事要向两位公子道个歉。”庄丁歉然道,“庄上的兄弟昨天看到这两匹宝马,羡慕的紧。我们大都是行伍出身,对好马是抗拒不了的。于是瞒着庄主个二位公子,牵了十几匹母马,给她们配了种。”
“这件事庄主还不知情,我先给二位公子陪个不是。庄主他也是酷爱骏马的,我们想在他六十大寿的时候把小马献给他。”
“二位公子若有不满,尽管朝我们兄弟发泄便是,但请不要缟告诉庄主,他要是知道了,是断然不会接受的。”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看着他们今早这么精神呢。”李心安笑着扶起单膝跪在地上的庄丁,说道:
“这位大哥不必如此,两匹马算不得什么。要是不介意的话,庄上兄弟的心意,也算我们一份。”
“多谢公子!”
李心安拉过缰绳,翻身上马,向着那片杏林骑去。
有专人给他们引路,走出这片金黄的杏林,眼见着能看到大路上。
坐下的“翻雪”兴奋的长鸣起来,不消李心安催促,它自己就疾驰的跑了起来。
一看身边的慕容白,只见“照夜玉狮”也是如此,甚至比“翻雪”还要快那么一点。
“这算是……久旱逢甘霖吗?”
李心安哭丧着脸,连匹马都有这福气,自己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连个中意的女子都没有呢?
……
李心安独自一人回到了幽香居,慕容白去了皇孙府。
他现在已经是血衣堂的人,明里暗里,也是给李俶办事,当初李俶和他的尴尬,不知何时已经冰消瓦解。
慕容白回来的时候,一脸闷闷不乐。
李心安躺在躺椅上,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我把陈家村的事情和你的猜测告诉了殿下,但殿下好像并没有多大兴趣。和我说了不到几句话,就就急匆匆的被人叫走了。”
“殿下有别的事情?”李心安想了想,“朝廷最近好像没出什么大事啊。最近唯一能称得上是大事的,就是对契丹出兵的事情,这件事已经在一个月前敲定了啊。”
“朝廷的事情我们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殿下这是有意疏远血衣堂,刻意为之。”慕容白叹道。
李心安撇撇嘴,不再管这件事。事情的原原委和可能的原因他都告诉李俶了,怎么处理,是皇太孙的事情。
就这么,他在幽香居里度过了惬意悠闲的半个月,闲得无聊,拉着慕容白把整个幽香居收拾翻新了一遍。
就在他得意洋洋审视着自己的劳动之时,李俶的一纸命令打破了他半个月来的宁静。
纸上只有一句话:
“祁阳龙死,速来!”
“怎么了?”
慕容白瞧见李心安阴沉下来的脸色,关切的问道。
李心安把那张纸递给慕容白,没有说话。
慕容白看完,问道:“祁阳龙是谁?”
“夜叉的大统领。”
“夜叉?”慕容白面露疑色,随即猛然想起,这个名字代表的意义。
夜叉,八部天龙第三部。
李俶手下专司情报探查。
祁阳龙的修为慕容白不清楚,但料想也不会低于二品中位。
“殿下的意思是?”
“休息了半个多月,殿下让我们开工了。”
李心安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神色冷冽。
“来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