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你了!”
李心安嘴角微微上扬,被他压制着的内力尽数爆发,数十道剑气自“白虹”身上挥出,没入神花会众弟子的身躯。
速度之快,让已经出招的阿木帖尔汗完全来不及收招。
剑气将一名神花会弟子自上而下斩为两截,露出了在他身后的阿木帖尔汗。
李心安双腿猛然发力,在阿木帖尔汗避之不及的情况之下,挥剑将他的洞箫一分为二。
“怎么可能!”阿木帖尔汗呆呆的看着手中断为两截的洞箫,一时间竟忘了反击。
“这是精钢所铸,怎么会被你的剑劈断!”
“一把铁箫而已,算得了什么?”
“阿木帖尔汗,你在长安二十六年,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么长时间,但你作为契丹狼奴,总该知道十七年前,工部侍郎刘廷玉一案。”
“你可知道,十七年前的那场腥风血雨,是起源于一把剑?”
李心安冰冷的说道,长剑如同雨点般刺进阿木帖尔汗的身体。
剧痛之下,李心安的声音反而越加清晰。
“是了,他说的对,我记起来了,十七年前,确实是因为一把剑……”
“裴旻所铸之剑!”
阿木
帖尔汗想起了当年的好友,十七年前,大唐剑圣裴旻开炉铸剑,一把天人境所铸的宝剑足以让整座江湖陷入疯狂的争夺,对契丹而言,更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它的价值,自然不是剑的本身。但契丹只要得到它,大唐武林自在掌握。
所以,好友领命夺剑,一去不复返。
自那之后,刘廷玉就暴露了,潜伏在长安的契丹间谍网,被毁去十分之九,只剩下他从父亲那里继承的神花会和朝上一位隐藏极深的大臣躲过了调查。
“是因为,你的这把剑?”
阿木帖尔汗躺在满地的尸体上,身躯已经被献血染红,两眼逐渐涣散。
“是我师兄的,但逐渐是因为我。”李心安说道。
“师兄?你是……裴旻的徒弟?”
“是。”
“呵呵,原来如此。”阿木帖尔汗虚弱的笑道,“一切因果,竟是因为你。”
“裴旻的徒弟,李俶的手下,慕容白的朋友,你还有什么身份,是我不得而知的?”
“你要是想知道,等我带你回长安,你告诉我我想要的东西。然后,你问什么,我答什么。”李心安长剑没入阿木帖尔汗的四肢,将他的手筋脚筋尽数挑断。
二品拳师,自此成为废人。
“你想的倒美。”阿木帖尔汗道,“我凭什么听你的?”
“落入我手,不由得你不听。”
眼看阿木帖尔汗快要昏死过去,李心安急忙掏出一个药丸,塞进了阿木帖尔汗的嘴里。
有神花会弟子想要过来救走自家掌门,却被李心安挥剑砍死,他冷冷说道:
“敢再有上前一步者,下场如同此人!”
那些神花会弟子早已经见识到了这个年轻人的恐怖,连掌门都无法战胜他,自己再上去,就真的是送死了。
他们是不怕死,但不是想死。
人群破开,却是三名血衣堂探子杀出重围,来到了李心安身边,护住他和重伤的阿木帖尔汗。
片刻之后,阿木帖尔汗有了口气,悠悠醒转。
“告诉我,慕容白在哪儿?”李心安沉声道。
阿木帖尔汗却不应答,只是紧闭着双眼,嘴里喃喃自语,说着李心安听不懂的话。
看到他不回答,李心安无奈说道:“你们三个,把他带出去。”
三名血衣堂探子恭声应允,把阿木帖尔汗架起来,正要往外冲出去的时候,阿木帖尔汗却突然睁开了眼,面对着李心安,露出了一个诡秘莫测的笑容。
“李心安,你不该救我,你会后悔的。”
“你什么意思?”李心安眉间泛上一抹深深的疑惑。
阿木帖尔汗只是微笑,嘴巴似乎动了一动,一缕鲜血在他嘴角流下。
“不好!”李心安双瞳猛然睁大,他上前一步,掐住阿木帖尔汗的下巴,掰开了他的嘴。
半截舌头,从他手背上滑落到地面。
阿木帖尔汗身体抽动了几下,面对李心安,带着那诡秘莫测的笑容,咬舌自尽,死去了。
李心安黯然而立,阿木帖尔汗虽然是他的敌人,也值得他尊敬。
远处还在厮杀,李心安不知道血衣堂已经死了多少人,阿木帖尔汗已死,就不需要再这么拼命了。
他挥剑斩下阿木帖尔汗的头颅,高高举起,朗声说道:
“阿木帖尔汗已死,汝等若降,饶尔不死!”
这声音被他灌足了内力,远远传出,让每个厮杀到眼红的人都听到了这句话。
阿木帖尔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