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薇大概看出黄巢心性难耐,偶尔会出奇招,让黄巢思索片刻,那种被人凌迟的感觉才又变得轻松点。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鱼娘子做好午餐喊大家吃中餐,黄巢才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
鱼秀才放下棋子,意犹未尽地道:“吃饭,吃了饭咱叔侄俩再来。”
黄巢心里顿时泪流成河。幼薇看着黄巢干笑一声,虽然极不愿意,黄巢却还是面带笑容地应了声“好”。
幼薇捂着嘴笑,趁父亲不注意的时候对黄巢道:“没关系,这是一个锻炼你心性的好机会。”
黄巢捏了捏幼薇的手道:“没事,只要有你陪着,再难熬十倍我也能忍耐下来。你的棋艺是谁教的,比你父亲要好很多呢。”
幼薇回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呗。”
原来,鱼秀才是出了名的臭棋篓子,棋下得臭不说,还特别痴迷。他的朋友同僚没一个愿意跟他下棋的,他便教年幼的幼薇下。幼薇是比较有灵性的人,一开始自然下不过鱼秀才,但下得多了,她慢慢地学会了思考,加之她好学,出去外面,看到有老人下棋,便虑心请教,还专门到书店去寻相关的书籍看,最后幼薇的棋艺就远远地超过了鱼秀才。鱼秀才再拉幼薇下棋,因为技术太烂,幼薇也不大愿意了,鱼秀才这才没奈何把棋子束之高阁。
中餐过后,鱼秀才果然碗一丢就拉了黄巢去下棋,一直下到天黑还不愿罢手。黄巢以读书为名,吓得一溜烟跑了。
“我送你。”幼薇连忙追去相送,想起马还在杏树下拴着,又转身去牵马。
走出小院,黄巢才松了口气,摸了把脸,想起马还在院子里,正惆怅着,幼薇牵着“闪电”出来了。
黄巢连忙迎上去,幼薇把马绳交到他手里,又从身上摸出香囊来,递给黄巢道:“跟着我娘学做了这个,听说可以去病健身,你且将就用着,等我手艺好了,我再做一个好的给你。”
黄巢展开手掌,手心里躺着一只五色线织就的香囊,淡淡的草药味在鼻端萦绕,他深吸了一口气,握紧那只香囊,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幼薇。
幼薇吓了一跳,这可是在大街上,又在自家院门外,要是被人看到……正要挣脱开来,黄巢就在她额头上印了一吻,迅速松开,转身跳上马道:“等我安排,过段时间接你去紫阁山玩。”话未说完,他就打马跑了。
幼薇觉得,这一吻,黄巢比她还羞涩。真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幼薇喃喃地骂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被吻过的地方,那里似乎还留有黄巢灼热的唇温。
“说接我去紫阁山玩,说了那么多次,却一次也没有成行。”幼薇在那里站了一会儿,嘟囔了一句,转身推门进去了。
鱼秀才过了一天下棋的瘾,黄巢走后,他念念不舍地把棋子收起来,往前院踱去,正巧幼薇进来,鱼秀才便道:“黄巢君真不错,难得有人能陪我下一天的棋。可惜一直没能分出胜负来,下次来我一定跟他好好比一比。不过,我感觉他的棋艺比我要略胜一点点。”
幼薇忍着笑道:“你说得对,他就比你高一丁点,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