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想把她卖掉吧?!
坐在黄巢的马上,幼薇还在想着鱼秀才最后的那一笑。筹谋,算计,他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黄巢坐在幼薇身后,隔着一点距离,持缰的手前伸着。马跑起来的时候,跌跌撞撞的,难免会有肢体上的接触。
若是平时,黄巢一定心怀小鹿,怦怦乱跳,然而此时,他的心思不在幼薇身上,而是在鱼秀才临出门的那一笑上。没错,黄巢也觉察到了,鱼秀才的笑诡异,太诡异了!好像这是幼薇最后一次出门远行一样。
“你有没有觉得你父亲这段时间有问题啊?”黄巢忍不住俯身靠近幼薇问道。
幼薇想了想道:“可能他长期被同僚看不起,饱受欺凌,昨天又被我亲眼看到脸被人踩在脚下,心里面过不去那道坎吧。”
“昨天脸被人踩,出了什么事?”黄巢问道。
幼薇简述了一遍昨天的事,黄巢气愤道:“怎么能这样呢?这也太欺负人了!”
“是的,真的难以想象,我父亲平时在他们部门遭受到的是什么。不过,张直方已经给了他们应有的惩罚。”幼薇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说,不够,远远不够,这是整个唐朝的弊端,不把底层人当人,贵人阶级永远高高在上。
想起昨天张直方和韦保衡仗义相助,幼薇不觉叹道:“像韦保衡和张直方这样能够跟我们平民百姓相交的真的已经很少。”
“韦保衡……”黄巢想了想还是道,“你还是少跟他打交道吧,这人心思藏得太深了。”
幼薇笑道:“韦保衡很好啊,要说心思藏得深,你那位朱兄才是真的深,你不也一样视之为亲兄弟。”黄巢还待说话,幼薇阻止他道,“好了好了,我不干涉你交友,你也别妨碍我交友好不好?”
说话间已经到了亲仁坊,王文木正扶着他的新媳妇出门。这算是幼薇和黄巢第一次同新娘子见面。上次虽然来喝了酒,但新娘子手执团扇,勉强看了个侧脸,只知道她身材高挑瘦弱。
现在再来看这新媳妇儿,高挑身材,容长脸儿,长得还挺美。
正想着,王文木抬头看到他们,大把招呼道:“大妹子,黄兄弟。”又道,“大妹子下马来跟嫂子坐马车里吧,一会儿我在前面赶马,你帮我陪陪我媳妇儿。”
黄巢不同意了,“喂,你媳妇儿怎么能让我媳妇儿去陪?我好不容易约她出来玩,你这样做不厚道啊,老兄。”
王文木嘿嘿笑道:“这个自然因为她是我大妹子,陪陪嫂子不是应当的吗?”
幼薇笑道:“应当应当,我现在就下马。”说着就从马上爬下来。黄巢说笑归说笑,并不阻止幼薇下马,而是在她扶着马身下去时轻轻带了一把,嘴里低声说了一句,“小心点。”
幼薇点头应道:“不会有事。”
新媳妇打了王文木一下道:“别瞎说,什么该不该的,人家两口子那样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