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易再不犹豫,将手中碧绿色的瓶子旋开,一整瓶散着磷光的药粉全部洒上了沈月关的肩膊。
沈月关咬牙,昂头,痛苦的表情一闪而逝,额上灼热的汗与冰冷的汗同时滴落下来。
“枝,水,滚水!”
“啊?哦!”云一枝知道耽误不得,赶紧冲到外间将茶壶中新泡的茶水端来。“这个行不行?”
莫易看了沈月关一,不再征求他的意见,直接将茶壶中的滚水倒在了沈月关肩上被磷光粉末覆盖的地方。
云一枝手心中全部都是汗。
少顷,却看到沈月关并未像她想象中的那样被烫伤,反而舒缓了很多。
莫易轻啸一声,撤出青磷剑。“枝,纱布,金疮药!”
云一枝不敢怠慢,也不敢问纱布和金疮药在什么地方,只得用出轻功掠回自己房中取来自己随身携带的药和纱布。
回到房中,之间莫易薄如蝉翼的长剑一闪而归鞘,沈月关肩头上被完整地削去一片皮肉。她赶紧上去帮忙敷药包扎。
莫易叹了口气,从紧迫当中放松下来,坐倒在床边。
沈月关一面任凭云一枝替自己包扎,一面却好似那肩膀不是自己的一样,冷漠而愤怒地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沈玉刃。
“怎么会这样。”莫易叹。“滴血与红丸联手了?”
“不错。”沈月关终于显露出一点痛苦的神色。“早在马场,我便应该想到的。马中的是血毒,却又有被红丸的内功所伤的痕迹。”
“当时的小刃,已经不是小刃,已经是红丸了?”
“无错。想来她因时间紧迫,一面朝马厩走去,一面弹指将血毒远远抛掷入马厩的水槽之中,才不巧伤到了马的皮肉。”
“你们说,这个女人不是沈玉刃,而是女杀手榜的头号杀手,红丸?”云一枝讶异地问。“你们不是已经确认她就是沈玉刃么?”
“她的确是小刃。可惜她亦是红丸。”莫易伸手抚摩床上少女玫瑰一样凋零的脸颊。
“因为红丸本不是人。”沈月关缓缓解释道。“她只是一颗红丸而已,却可以钻入任何女人的身体,让那个女人成为红丸。”
“她去而复返,还装神弄鬼,为的就是让我们对她用问心,就是要趁我们集中精神探测小刃的内心的时候,对我们毫无防备地一击。”
“那,那颗红丸呢,现在在哪里?”
“应该回主体那里去了。”
云一枝眨了眨眼睛,知道该解释的她不问也会得到解释。
“红丸一共有九颗,一颗是主体,八颗是身外化身。小刃体内的只是化身,一击不中,必定远飏。”
“可是,莫易你不是已经封锁了这里?”
莫易苦笑。“我封锁的只是活物的来去而已,那颗红丸失去主体,已经等同死物,我亦没办法阻拦。”
“云一枝,别动。”沈月关忽然喝住她。然后小心翼翼地弯腰,从云一枝脚旁拾起一颗东西。
“这个是……啊!是,是玉刃小姐的舌头!”云一枝怜惜地看看床上的沈玉刃,可是再看一眼沈月关手里的舌尖,却又忍不住反胃。“可怜的姑娘,这么年轻就短了一截舌头,以后可怎么嫁人……”
“你想为她接舌?”莫易立即明白同门的心意。
“接舌?还可以这样?”云一枝瞪大了眼睛。“难道断手断脚也能接回?”
“有办法的。只是……”沈月关看了看莫易,
莫易接口。“只是需要大量特殊的药材。”
“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沈月关转身。
“等一等!”莫易长剑一拦,挡住他的去路。“门外是什么你知不知道?”他用剑敲地板。
“滴血而已。全杀了干净。”沈月关淡淡地答。
“全灭这种事情,你不觉得我比较拿手么?”莫易一笑。“你照顾好枝和刃,还有你自己。”
“你——”
“别争,你轻功不及我的。”
沈月关冷哼一声。“就算你将药材带回来,我亦不会让玉刃同你交往。”
“这个是我跟小刃之间的事情,你管不着!”莫易潇洒地一笑,转身化作一阵轻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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