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大开杀戒?”
你还不得不说,一位阳神大修不要面皮,歇斯底里的控诉,是真有些效果的。
至少,扶风宗剩余的弟子都变了眼神,从最初的惊恐无助,到现在看着满天剑修时,已是充满了怨毒。
天空,开口不是四季剑尊沉锦绣,而是圣剑山止杀剑尊董洪武。
这一位微微低垂头颅,看着山羊胡老头的表演,面带嘲讽:“扶风子,你也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我星河剑宗若是没有铁一般的证据,又怎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直接轰了你的山门。
有这哭嚎的力气,还不如拿出法宝,和我们死斗一场。”
“你们,你们真的要赶尽杀绝?”
扶风子一脸惊恐的样子:“你们如此,如此作为,让云州其他宗门又怎能服气?
不告而诛,你们让整个九州人族,又如何看待星河剑宗?”
如此说着,他话语一软,低声恳求道:“你们,你们到底要什么啊?
我们好商量,但凡是扶风宗有的,拿去就是。
只希望,希望能留下我扶风宗的传承,我也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止杀剑尊董洪武就很生气,非常生气,都这局面了,这老头居然还在装模作样,看着就恶心。
但问题是,他拙于言词,想要辩驳,又不知从何开口。
四季剑尊沉锦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给了自家师兄一个眼神,再接过话头,慢条斯理的道:“扶风宗宗主扶风子。
或者,我更应该唤你一声,莲花宗副宗主,天理教教主,云州胶东郡三十六寨总瓢把子,清河郡一十九个土匪窝的幕后推手。
对了,你还勾连着三十五家地方士绅豪门,着实是人老心不老,挺忙活啊?”
扶风子脸皮忍不住抖了抖,但还是嘴硬,道:“你说这些,这些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沉锦绣轻声一笑:“就在我们谈话之时,你在云州布置下的七百五十四个据点,皆已被人扫荡。
所以,其实你已无需再有更多的期待。
至于此役之后,该对云州其他宗门有何交代?
呵呵,你觉得一个已经成为云州祸乱之源的宗门被灭,需要什么交代?”
扶风子咬着牙道:“你,没有证据!”
四季剑尊似早已经预料他要说什么,反问:“你觉得灭一个扶风宗,对付你这么一位半残的阳神,我星河剑宗用得着摆出这么大阵仗嘛?”
“都到现在了,你真不准备把你隐藏的四万魔军,给放出来?”
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彻底让扶风子变了脸色。
而四季剑尊沉锦绣已经不在理会他了,目光逡巡四方,又道:“青阳子,佛无量,两位皆是仙人大能,来我云州做客,怎滴也得让我星河剑宗一尽地主之谊?”
话音悠悠荡荡,传遍四方,却没人答应。
女剑尊又轻笑出声:“现在不愿出面,那等一会儿被打出来,可就更丢脸了啊!”
此言一出,就有大笑之声响彻天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如潮,音波所过,有宛如实质的大锤在敲击神魂,不少剑修显出昏沉之色,似喝醉酒般,身体晃了又晃。
索性,他们反应也快,立刻取出一物堵上了耳朵,显然是早有准备。
倒是下方,扶风宗剩余的弟子一个个抱着脑袋,满地打滚。
笑声中,一位身披七宝袈裟,顶着九枚戒疤的胖大和尚走了出来。
“贫僧,佛无量见过诸位。”
他看着星河剑宗的六位峰主,双手合十,微微躬身,似是很恭敬,但话语无比嚣张:“你们,其实不应该叫破我俩行藏。
知道归知道,心中有数就行,我们自会退去,其实也不愿多造杀孽。
现在,唉……”
“只得大开杀戒了!”
接话的是个身穿青衣道袍,气质宛如烈阳的老人,他不知何时就出现在了胖大和尚身旁,眼神冷冽如冰。
但他还是打了一个稽首:“贫道青阳子,今日只得送诸位归西了。”
两位仙人至此,说出的话自是有分量的。
事实上,通常情况下,但凡是仙人开口,怎么也得来个言出法随。
但天空中,六位宫主却不见半点惊惧,反而是一脸兴奋,双眼中尽是炽烈战意。
“既然你们想杀,那就让你们杀!”
止杀剑尊董洪武‘哈哈’大笑:“师弟们,终是等到这一天了,与仙人一战,求之不得啊!”
轰!
刹那间,一轮青阳大日冉冉升空,更有佛音禅唱,催生无量佛光普照。
而和他们碰撞在一起的,则是一道道通天彻地的剑光。
不绝于耳的轰鸣声中,是一个温柔的女声说着最冷酷的话语:“扶风宗,藏污纳垢之地,今日,当灭!”
于是,数万剑修尽皆高呼:“谨遵宫主法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