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雪崩之下,哪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但你要说这兄妹俩,是否就该在这小小年纪遭这等飞来横祸?
只能说何其无辜!
最难能可贵的,这少年虽是乞儿,但并不是单纯的乞讨。
他帮那阿婆砍柴洒扫,打扫庭院,他也帮那包子铺的老板娘挑水担柴,清理卫生。
这少年人,或许不了解世间险恶,但心中无怨。
或许,该给他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于是,这一日,噼柴的少年人看到了一枚从天而降的紫色令牌,停在他的眼前。
他忍不住伸手触碰,就见那紫光闪烁,没入了他的身体再也不见。
他有些惊慌,但莫名的,他知道了那令牌上的五个字。
天庭接引令!
……
另一座小城。
凶恶的汉子用脚踢开了自家的门,进了里屋后,又把怀中抱着的孩童,放到了一张床上。
朦胧的灯光映照下,能够看到并排蜷缩着五个孩子正在熟睡,哦,加上现在这个,已经是第六个了。
看着这些孩子,凶恶汉子的目光都温和了许多,转而就是愁苦。
一阵脚步声传来,身穿粗布麻衣的妇人睡眼朦胧的也进了房间,看到凶恶大汉,她道:“今日回的晚了,孩子们都睡了,饭还在灶上,我这就去给你热一热。”
凶恶汉子看到妇人,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
妇人走近,终是看到了床上多了一孩童,她瞪大了眼睛,细细一看,惊道:“这是张老三家的孩子啊?”
“是的!”
“你怎么给抱回来了?”
“张老三,没了!”
凶恶汉子咬了咬牙:“上山打猎的时候没了,这孩子,这孩子,我发现时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我,我就给抱回来了。”
“这,这……”
“秀莲,这孩子要给丢外面,估计活不了几天,我想着,能给他一口吃的,就给一口。”
“可咱们家这情况,怕是得苦了这孩子了?”
“没事儿,大不了我每天多做些工,就是苦了秀莲你了!”
“当家的,别这么说,日子或许清苦些,但我最喜你的良善。”
虚空,莫成君看着这夫妻俩,多有触动,那五个孩子真正是这夫妻二人的,唯有两个。
这汉子年纪是大了些,面相凶恶,但却是个烂好人。
只是,这世界上,若人人只讲利益,只有私心,那又得多么的可悲?
这世间,唯良善不可辜负,当赏!
次日,这凶恶大汉终是在一处街巷角落里,喜提天庭接引令一枚。
……
是夜。
小孤
山。
一小女娃背着一个几乎和她登高的背篓,行走漆黑的山路上。
今夜乌云密布,月色灰暗,山路隐隐绰绰看不清楚,远方还有狼嚎之声此起彼伏,呜咽不断。
小女娃被吓得瑟瑟发抖,但却不愿停步,她嘴里念叨着‘阿娘还在等我,阿娘还在家等我’的话语,鼓起勇气,举着火把向前。
她本有个幸福美满的家,父母慈爱。
只是有一天,父亲外出行商,遭遇盗匪打劫,就再也没能回来。
而她和母亲相依为命,靠着帮人浆洗衣物过活。
只是上一个冬日,她母亲染了风寒未曾吃药,就是越病越重,直到现在,已是卧床不起了。
可她这等家庭,哪里有钱吃药,最后那药铺老板看她实在可怜,就给了一个药方,教她认了药物模样。
然后,她就自己上山来采药了。
只是这一日,她终是为了寻一味草药,走的深了,等反应过来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夜里的山路尤其难走,她就算是准备了火把,也被吓得不轻,但她却不愿意在山里的小屋过夜,非得回家去。
母亲已经断药好多天了,再也不能等了。
只是怕什么来什么,一个不小心,她踩在了石头上,脚一崴,就磕在了一旁的石头上,头破血流。
小女娃痛的眼水在她眼眶里打转,但依旧没哭出声来,她咬着牙起身,一瘸一拐的向前。
只是,不经意间,一道紫色华光从天而降,没入到了她的识海中。
又有狂风刮过,卷着她下了山,等小女娃回过神来,已然到了自家门口。
她有些迷湖,但还是赶紧推门而入,甚至都没察觉自己的腿脚已经好了,直到看见自己母亲还算平稳的呼吸时,才放下心来。
这一转身,她又急匆匆的熬药去了。
而在虚空,莫成君看着母女俩,满意的笑了笑。
日行一善,心情都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