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希比我们早到了两时辰,所以当我们回到部落时,族里的人已经在族长的帐篷前围坐成一圈。中间升起了篝火。
今晚满月,族里要宰杀一头羊以示祭奠。
宴希的嘴和绝影的腿一样快。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我父亲的离去。在篝火的映照下,每一张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忧伤。望月族不相信眼泪能带来力量,所以那也仅仅只是一闪而过的忧伤罢了。
死亡是种荣耀,终将会去面对它,也许明天也许以后。
两日不见,族长已经苍老的不成人样,仿佛衣服里就剩下了一个空荡荡的骨架子。望伯扶着他从帐篷里颤颤巍巍的走出来。他走路迟缓,几乎走一步倒退两步,花白的长须纠缠在一起。族人知道族长的脾气,能让祭师搀扶已经是他老人家的一种妥协了。族人再上去帮忙的话,估计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当然前提他得有骂人的力气。
“符离呢?”族长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在找我。
我走上前去跪拜。
“不用了……人生而平等……只跪天地……符仲呢?”
老头显然还未得知情况,没有人告诉他,怕他受不了刺激。
“咋了……都不说话?今天的羊不够肥美吗?”族长让望伯扶着他坐在众人当中。
“豆子呢?”族长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