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野莲知道这件失踪案肯定不简单,为了避免其他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在暗处的敌人,让原野诚先行回家后把樱井小川拉到车上,打算一边开车一边了解更多的细节。
樱井小川好奇地望着车窗外的街景,有时候还会伸出手在窗子上,借着雾气画了几个图案,樱井桃奈侧着脸看了一眼,奥特曼家族脸谱中混着一些符号,看起来有些个像眼睛,有些个像彼岸花,里面好似充满了宗教意味。
“哇,好厉害,这些是图案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樱井桃奈干巴巴地对着一个有着三十多岁身体的男孩惊叹。
“不是。”樱井小川回答得倒是很快,但也只是做出否定后继续沉默地画着玻璃画。
车子慢慢启动,源稚生看着后视镜里的男人,他在发呆着看着天空,有些泛灰,看起来不久之后又要下雪了。
“小川,你能把从你生病到你给我们打电话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说一遍吗?”
樱井小川低下头,好像在理清思路,过了一会儿,整件事情在三十多岁的男人的嘴里用着故作老成的语气缓缓展开。
事情要从一年前说起了。
“小川,把手给我,我帮你擦擦。”樱井弥生端着一盆清水,下一秒就被樱井小川冷冷地拒绝。
“我不需要。”
樱井弥生刚想说什么,即将出口的话被生生吞下。生病之后,樱井小川的脾气变化很大,原来热情的小孩变得不爱说话,有时拿着玻璃杯就往墙壁上摔个粉碎。
“樱井女士,请您来走廊一下。”
樱井小川的病床靠在窗边,樱井弥生摸了摸小川的头,帮他被子拽了拽,背影就消失在了门外。
自从自己从单杠上摔下来后就一直在医院里生活,妈妈只说是比较麻烦的骨折,要在医院里住一段时间,这不是医生和妈妈的第一次秘密会谈了。
其实自己知道要活不久了。最近深夜电视裆在放一些韩剧,里面主角生病的时候,医生总是躲着病人和家属说话。
一开始的时候对于这样的变化和对身体的僵硬充满了恐惧,到现在的话……樱井小川想起了妈妈的脚踩的那双高跟皮鞋,反常的,没有那种漆面一新的感觉了。
如果妈妈没有生下我,应该会过的更好……起码能嫁个叔叔减轻生活压力。樱井小川脑海里重复放着这句从小到大从不同人口中的话,慢慢的,眼皮沉沉。
妈妈,其实我的手不是装酷插兜,而是我的手……动不了了。
这次醒来之后,樱井小川发现自己在家里的榻榻米上,从那天起,本来不怎么能见到的妈妈更是早出晚归,疲惫到发丝失去光泽。
“期间去了几次医院,每次回来的时候母亲总是和我说:‘小川,太棒了,你的身体又好些了’,可是有一天晚上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听到楼下沙发上传来轻轻的哭声……我也感觉到自己的左腿开始不顺畅,慢慢的是右腿……最后一次去医院,母亲刚想重复之前的话,说到一半却大哭起来,那些日子坏透了……”
“但是有一天,妈妈难得早回家跟我说找到了可以彻底消灭物品的病的机构,我们过去了之后,我被领到一个胶囊床里,里面充满水,然后醒来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妈妈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