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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西京,惶惶大气的都城。
四九城东,一座气派的园林。
青山依碧水,亭台飞轩榭,阁耸连廊回,虽由人作,宛自天开。
湖心,碧沼莲开。
一座九曲廊桥,层檐六角的湖心亭。
微风习习的亭台之上,一位锦衣男子,衣袖轻动,遗世独立,凭栏远眺。
仿佛要看穿这暮霭金光。
一侧的侍卫轻语:“殿下,河南侯世子被杀,金册遗失。”
男子往湖心撒了一把精粮,顷刻间,满池皆惊,大鱼小虾毛蟹老鳖竞相争食。
男子唇角微扬,轻笑一声:“人心啊……”
似乎对刚才这话题不感兴趣,男子问道“听说,洛封府尹与荣国府不和?”
“是!据说章府尹门人之子与荣国府二子殴斗,章府尹登门讨说法,两人言语不洽,荣国公举刀驱赶章府尹,此事已闹得沸沸扬扬,洛封无人不知。”
“呵呵,你怎么看?”
“欲盖弥彰。”
“静观其变吧。”
“是!殿下!”
锦衣男子欠身,躺卧在碧纱侍女柔怀。
另一侧,明眸清澈的青纱侍女,樱唇衔来一颗荔枝,喂到锦衣男子口中。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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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唐逸风在自己身上各处关节摸索。
紫竹出声道:“先生,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洛封到雪剑宗,策马需半日,马车可慢多了。这么优哉游哉,想来明日晌午方能到宗门。
只见景先生马鞭轻扬,催动马车。
“紫姑娘,你懂得将计就计吧?你雪剑宗数百门人,岂是你我二人力所能为。”
“先生,还有我呢。”唐逸风不甘心,没有这么数人头的。
景先生解释道“唔,与其到那就被诬陷,不如晚点回去。你说呢?”
“那真的没问题吗?”紫竹又问了一遍。
“徒弟,你解释一下看看?”
“啊?反正咱去了也没用,就别瞎操心了。”唐逸风看了先生一眼,觉得先生似还有别的顾虑,低声跟紫竹说,“紫姑娘,要我说,你再好好求求我师傅,他八成是嫌麻烦,你们宗门那么多人,救不过来,他顶多帮你救几个亲近些的。”
这话叫紫竹很是难受:“先生!可否明示?紫竹实在是担心。师门对我恩重如山,如果先生不愿出手,紫竹便独自回宗门,好叫师父师伯有所准备呀。”
“逸风,不要给姑娘添乱。”景先生解释道,“姑娘,雪剑宗能有今日,也非运气使然。你可知你师父什么实力?”
“据说师父是天权境的高手!”
“唔,需知这天底下,开宗立派,至少都是天权境,你师祖在二十多年前开宗时,就已是天权境,而今你师门中,天枢不一定,但天玑,天璇境必定是有的。你一个开阳,回去不是炮灰是什么?”
二十多年,掌门人升不了一两个大境界,这宗门迟早都是要灭的。
“师……先生,那雪剑宗如此厉害,咱还用去吗?”唐逸风听得这雪剑宗实力雄厚,拍完马屁,又给先生找了个台阶下。
唐逸风虽功夫不济,但基础常识是懂的,江湖中将武道一重称为隐元,二重称为洞明,三段至九段按北斗七星的大小依次排列称为:瑶光境(三重),开阳境(四重),玉衡境(五重),天权境(六重),天玑境(七重),天璇境(八重),天枢境(九重)。再往上,就非凡俗了,江湖中大都语焉不详。
据说武林中天枢境高手不足一手之数,若是雪剑宗有天璇境的八重高手,那很厉害了。
“那得去,既应承了紫姑娘,先生我自当相助,只是,你们可曾想过,人力有尽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