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叔您不也起的早嘛”
“哈哈,村口前几天新犁出来的那片地,我这几天看见那野山雀在里边窜呢,保不齐带了些野草籽进去,估摸着是长草了,得去锄锄”
中年男人憨厚的冲少年笑笑,
“公孙老祭司今天咋没在外面啊,老祭司平时不都爱在这外边坐着看东西嘛”
祭云挠了挠头,“祖父他老人家说要去攀云村访友,要外出几日,现在正收拾东西呢”
“这样啊,那行,那我就先去干活了,徐盛在家呢”
祭云笑笑,说了声好嘞,铁匠顺手摸了摸祭云的脑袋便扛着锄头走了。
老祭司拎着包袱拄着手杖,难得的戴上了那块象征着一村祭司身份的木牌,出来后拍了拍脸上仍带着笑意的祭云。
“刚刚谁在外面说话啊”
“是徐叔,他去除外面那块地的草,路过了打了个招呼”
“行吧,我收拾好了,准备出发了。这几天我不在,你要好好看着村子啊。万一有事出紧急你搞不定了,就去隔壁碧玲村找那个老婆子解决,她会给你出主意的。”
见少年点点头,老祭司便拄着拐悠悠的朝着村尾走了。
铁匠叫徐称,村里的农具、狩猎工具都是出自他手,徐盛是铁匠的小儿子,也是祭云在祭村里唯一的一个同龄人。
祭云刚到祭村时,还是个小小婴孩。
公孙老祭司是个打了一辈子光棍的主,没带过孩子。祭云饿了,迫于没奶可喂,老祭司便不知去何处寻来了一头哺乳期的母兽,老祭司将兽奶熬炼后便喂给祭云囫囵吃了下去。
到底是兽奶,两个月下去便将祭云喂养得黑瘦不已,那时晚间村口夜夜都有焦急的鹿蹄踢踏声,那头各村青壮死活找寻不到的白鹿来回的绕着村子转。
当时徐铁匠的夫人公孙白芷也恰巧生下徐盛不久,那般黑瘦的小小婴孩让一位母亲怎么看得过眼,便赶紧让徐称去将祭云从老祭司那里接来了。
祭云在铁匠家喂养了一年左右,老祭司便挺着老脸来将白白胖胖的祭云接回去了。
老祭司脸皮厚,各村祭司都这么说。在祭村村民眼中,老祭司待人和善,没有架子,是村中最德高望重的那人,要说老祭司脸皮厚的话,倒也确实有些。
祭云稍大点后,徐盛便常来串门拉着祭云满山跑,有时村民上猎区打山猪,俩小孩便远远的跟着看。
祭村民风淳朴,笃信云峰神灵,祭云来时是个小小婴孩,是村民们看着长大的也是村民们养活的,便都只把祭云当作自家后生晚辈看。祭云名字里这个祭字,便是来源于祭村的这个祭字,是老祭司提议、全村老小附议的结果。
快晌午时,公孙白芷来叫祭云了,祭云答应一声便收好图录跑出了门外。
老祭司要去访友嘛,便将祭云托付给铁匠了。
祭村每户人家相隔不远,村子周边是用栅栏栏上了的。村口、村尾都有小道,村民们开垦出来的,沿着村口那条小道一直走,便会走到碧玲村。
少年被妇人拉着手,慢慢的往铁匠家走去。
祭村各家此时已冒起炊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