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寂静,有风徐徐,吹来一片厚重云彩,月影婆娑。
云峰上,一条翠绿的藤条在空中轻轻一抽,瞬间,以云峰为中心,高空中泛起阵阵涟漪,一圈一圈的波纹四散开来,涤荡周天云气,搅碎了厚重的云层。
夜空澄澈,月华大盛。
白鹿抬头看了看云峰,甩了甩耳朵,吐出了嘴中衔着的一截翠绿枝干,冲着公孙老祭司嗤了嗤了鼻子,示意老祭司拿着。
老祭司满脸疑惑的捡起那截翠绿的枝干,仔细看了看,这枝干手指粗细,老祭司没看出啥名堂来。
白鹿埋下头,又从心窝整洁的毛里咬下一撮毛,轻轻的放在地上,抬头看了看老祭司,伸出蹄子指了指地上的绒毛,然后自己站起来退了两步,示意老祭司拿着。
看到公孙老祭司把东西拿起了,白鹿轻轻跺了跺脚。
老祭司一脸疑惑,不知道白鹿这是在干啥。
白鹿又轻轻跺了跺脚,见老祭司还是不明白,白鹿鄙夷的看了老祭司一眼。
公孙老祭司看着白鹿那鄙夷的目光,愣了愣,自己活了几十年,啥大风大浪都见过了,被鹿鄙视还是头一回…
白鹿抬头看了看月色。再有两个时辰,就该破晓了。
白鹿无奈的甩了甩头,低头把脚下的符纸衔起来,走过去吐在了老祭司脚下,拿蹄子敲了敲符纸,又抬头望了望祭云头上贴着的引月符箓。
老祭司这下有些明白了,是要自己再给祭云画一张引月符吗,但是自己画的那张引月符时效还没过啊,短时间自己也画不出第二张了…
但是这枝干与一撮鹿毛用来干嘛…
白鹿见老祭司还是不开窍,又白了老祭司一眼,扭头去把老祭司放在院子里的符笔叼了起来,直接扔在了老祭司面前。
老祭司这下明白了,这枝干跟鹿毛应该是拿来自己做一只符笔,但是做符笔干啥,自己也画不出第二张引月符了啊,身体里空荡荡的,早已啥也感觉不到了。
老祭司无奈的摆摆手,指了指祭云脑袋上的那张光芒大盛的引月符,又指了指自己,摊了摊手。
白鹿又跺了跺脚,鼻子里嗤出声来,蹄子敲了敲脚下的符笔。
老祭司明白白鹿想要自己用这枝干与绒毛造一支符笔,但是自己这啥工具也没准备啊。
白鹿看了看天色,焦急的在地上来回敲着蹄子。
老祭司只得盘坐下来,想了想,索性拔了几根发丝,扭成一撮,将绒毛勉强捆在了枝干上。
这笔还是真够潦草的…
白鹿一看老祭司捆好了,赶忙叼来一张符纸,鼻子里呼呼喘着气,似乎是催促老祭司赶紧画。
老祭司有些无奈,这鹿是不是看不懂自己刚刚的行为啊,这么通灵的鹿,咋啥也不懂呢。
自己已经感受不到身体里的灵气了,还画啥嘛画。老祭司虽无法内视,但感受到灵气的存在还是毫无问题的,感受到灵气这种小事,所有的上级一阶祭司们都能做到。
白鹿焦急的小声踢踏着蹄子,催促着公孙老祭司。
公孙老祭司没办法,只能蘸上符水,硬着头皮画了起来。
不对劲,很不对劲,老祭司刚刚下笔便感觉出来了。
自己已经没办法唤出灵气画符了,但是,这张符是有灵的!绘制完成是一定能勾动天地法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