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候鸟成群,路上行人匆匆。
清晨,阳光,行人,商贩。
藤壶大街街上,到处充满朝气,到处热闹非凡。
安森带着安妮,穿过街道,朝着不远处的校门方向走去。
“对了安妮,你说,那个胖女生的父亲,是个土豪?”
“是的,她爸是开公司的。”
“什么公司,你知道吗?”
“我听同学说过,好像叫哈雷什么……”
“哈雷化工?”
“对,就是这个名字。”
安森嘴角上扬,“呵”了一声。
哈雷化工,这个公司他熟,太熟了。
“哈雷污染事件”嘛,一年前因违反《罗麦王国城镇污水处理法》相关条例,私自将污水排入丹尔河,造成河流污染,导致下游大量以丹尔河为生的,无辜市民镇民身染恶疾,从而被检查院勒令封停,并罚处了几十万的罗尔的那个哈雷化工。
当时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一些环保主义的极端人士,愤青和学生们,还为此在市内组织过一场游行,
打着“还我丹尔河,严惩哈雷化工”的旗号,
徒步穿过丹尔河所流经的安卡区,一路闹到了罗丹市检查院所在的摩卡区。
如果把“哈雷污染事件”的整体比做一个火药桶的话,那么点燃这个火药桶引线的,就是安森。
没错,是安森经过长时间的跟踪调查和探索,才确定了“哈雷化工”是造成丹尔河污染的罪魁祸首,并将其刊登上日报头版的。
所以说,安森和哈雷化工之间的矛盾,可以说是无法调和。
毕竟让人家赔偿了一大笔现金,还差点儿断了人家财路。
不过呢,安森倒也不惧怕哈雷化工的报复,因为对方如果真要对自己动手的话,自己也不介意再从他们身上撕下块儿肉来。
他手里还攥着哈雷化工的一些小把柄,虽然不够致命,但对当时的哈雷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然而事实证明,安森想多了,
“哈雷污染”所造出的风波平息之后,他安然无恙,依旧像一只勇敢又快乐的小鱼,在池塘里扑腾着,
时不时摸摸这个的尾巴,时不时在水面搅起浪花。
也因此,他手里到现在还攥着哈雷的把柄。
商量(难听点就是要挟),
这是安森目前考虑到的手段。
最起码,不能用拳头解决吧?不能教坏安妮……好吧,收回这句话。
哈雷化工的老板,哈雷,安森一年前虽然与其见过一两面,但对他这个人还不是太了解,
所以,对方若是不愿意同自己心平气和地讲话的话,安森就只能把那些把柄端出来了。
想到这儿,他不由叹息。
唉,如果能够心平气和坐下来的协商,谁又愿意在谈判开始前往桌上摆一把左轮呢?
学校,到了。
“安森哥哥,那我就进去了哦,记得下午两点来给我开家长会。”
“知道了知道了,快进去吧。”
目送着安妮进了校门,安森放心的点点头,离开。
安森叫了辆马车,支付了8罗尔的车费,前往报社。
报社距离这里并不是很远。
坐在马车里,他发散思维的想:也不知道这行还能维持多久。
自市内电车全面通车后,车夫数量再度锐减,成为继内燃机车,电车脚踏车之后的第四交通工具。
内燃机车就不说了,那是跻身在上流及中上流社会,以及从事某些特殊行业的人才买得起开得起用得到的。
而电车脚踏车马车呢,则是给那些中低产阶级,有着长期而稳定的工作的人们交通工具。
相比于几十年前,现在的车夫行业确实没落了,可也没惨遭淘汰,因为依旧有人拥戴着它,喜欢它,像一些皇室贵族,他们就喜欢乘坐马车(相当奢华的那种),去拜访一些亲朋好友,或者去找自己的朋友闺蜜品尝下午茶。
马车的速度其实并不慢,甚至在某些时候会比电车更先到达目的地,因为电车只能延既定的路线行驶,而马车却能轻松的在大街小巷间穿梭,当然,脚踏车的机动性要更高。
由此,关于出行,也就形成了一条固定规律:
一个人,在要前往一个较近目的地的时候,他会优先考虑脚踏车和马车,而如果是去上班或者目的地较远的话,电车就是他的首选。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安森下了马车,他,站在了报社楼下。
习惯性地打量了圈周围环境,最终,安森的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几辆警车上。
“难道……这附近也出事了?”
安森犯起嘀咕。
他突然晃了晃脑袋,甩掉自己的好奇,用一副事不关己又带着点自嘲的口吻说:“管那么多干什么?安森,你现在可是个失业的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