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拿外公压我,凭什么啊~”
罗德郁闷的踢了脚路灯,然后,抱着脚长嘶起来。
“混蛋,连你个路灯也欺负我!
呸,迟早把你拆了!”
发泄的踹了两下路灯,罗德安静下来,倚着车门蹲下。
罗德似乎是个闲不住的家伙,距离埃迪四人进入别墅五分钟都没到,他就开始给自己找事做了,“你……”
安森看向他,“怎么?”
“你好,我叫罗德。”
“安森。”
“我们今天上午在报社见过。”
“知道,我对你有印象,怎么了?”
“呃……没什么。”罗德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没别的原因,他就是觉得,这样的聊天方式太尴尬了,让自己有种便秘的感觉。
“??”
见对方突然闭嘴,安森觉得莫名其妙,干脆也不再说话。
忽然,罗德想到了一个比较好好的话题,他眼睛一亮,说:“刚刚在事务所,我们还没回去的时候,你是在和希鲁鲁打牌?”
“是的。”
“那你可真是勇敢。”
“勇敢,有吗?我觉得,一般人应该都不忍心拒绝小姑娘这样的请求吧?更何况,还是像希鲁鲁这样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说到希鲁鲁,安森顿时有些怀疑人生,“只是她运气实在太好了,跟她打牌,我一局都没赢过,当时我甚至一度怀疑她在出老千。”
罗德的语气变得轻松顺畅多了:“哈哈哈,正常,因为我们刚开始和希鲁鲁打牌的时候,也一局都赢不了。”
“刚开始?”安森注意到一个问题,“那后来呢?”
“后来,我们就不跟她打了。”
安森:“……”
“也许能赢她的只有我们队长……”
罗德先是嘀咕了一句,又问道:“那,你还记得自己跟希鲁鲁打了多少局扑克吗?”
安森估摸着道:“不多,也就……十三四场吧?”
“十……十三四场?!”
罗德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很多,后面拖出的尾音变得有些尖锐。
他用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安森,那震撼中带着怜悯的眼神似乎在说:完了,你完了。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安森对他的反应很是讶异。
罗德抹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心里没底的说:“没,没事,就是你最近出门可能要小心点儿了,当心飞来横祸……”
……
起风了。
傍晚,轻柔的晚风,拂过城市中形形色色人的脸颊,撩拨起他们的发丝,像翩翩的舞女或俊朗的青年,倾诉着它们对心仪之人的爱。
然而,它们的爱没有得到回应,甚至没有一个人正眼瞧过它们:他们,还有她们,继续忙碌着各自所忙碌的事情。
这种被无视的感觉让它悲伤,既痛苦又让它心如死灰,于是它把自己的这些情绪化为哭泣,化作怒火,听啊,它在尖啸,它在怒吼!
看,它如那恶贼,窜入某位绅士的书房,卷起满桌的文件和草稿;
瞧,它来回摇打着某户人家的窗户,看着屋内被自己吓哭的婴孩儿,在大笑;
它吹飞男人们的帽子,让他们或稠密或稀疏的头发在狂风中飘摇,使他们在街道上窘态百出;
它掀起女人们的裙角,令春光乍现,让她们失声尖叫……
它在报复,它在宣泄!
……
“嘶,这风怎么刮得这么邪乎?”
罗德嘟囔着裹紧自己单薄的上衣,拉开车门,“我们先坐车里来吧,队长他们那边,应该快结束了。”
“嗯。”
安森点头,抬头望了眼上方黑压压的天空,拉开后车门钻进去。
哗~
巨大的白色闪电瞬间破开黑色云层,撑起大片雷幕,如刹那盛开的花朵,绽放,又消失。
轰隆隆~
沉闷的雷声响起,紧接着,是豆粒大小的雨点砸落。
它砸在车壳上,砸在车窗玻璃上,砸出噼噼啪啪惊心动魄的声响。
“下雨了,暴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