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操作把旁边几个医务人员都看呆了,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原本用尽方法都不能让韩君泽镇定下来,进来一个老头跳几下大神就莫名其妙地成功了!
要放我以前也多半会认为这一切太过浮夸,现在却觉得理所当然,而且在睁开左眼的情况下我也能看出几分门道。
刚才我就发现了韩君泽身上有两处异常,那是两道黑气,稍稍淡薄的那一团盘旋在他眉弓之间,另一道隐藏得更深,如同一根发丝在他五脏六腑间缓慢游走,如果不是足够近距离地观察,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
在曾爷出手后额头的那一团黑气便被一道青光压住了,而下面那一道却像是受了刺激一样游动地更快了。
玻璃墙外的韩振平虽然不明就里,但目睹儿子的变化之后还是露出了激动的神情。
眼镜男眼中精光一闪,感叹道:“厉害啊,没想到还能看见鲁门秘术……”
话音刚落,隔离箱上的红色小木人就跟上了发条一样开始晃动不止,身上崩开了一条裂纹。
“啊……”
原本安静下来的韩君泽猛然醒来,嘴里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那声音蕴含的痛苦让我情不自禁打了个激灵,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不好!”曾爷低喝一声,伸手往袖子上一抹,手里出现了一根细长的红线。
那根一看就轻飘飘毫不受力的红线像是有自主意识一样缠上了小木人,眨眼间就将小木人绑了个严严实实。
他用两根手指夹住线头轻轻一拉,红线瞬间绷紧,韩君泽就像是泄了气般软了下来。
玻璃墙外的韩振平顿时慌了,赶紧问道:“几位大师,君泽这是怎么了?”
曾爷将眉头拧成了一团,鬓角有汗水流下,沉声道:“压不住……令郎应该是中咒了,刚才受刺激又发作了一次。”
韩振平急了:“怎么会压不住呢,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眼镜男见情况有些不受控制也正经了起来,说道:“韩总,你看令公子的脖子。”
听到这句话,我也将目光移了过去,随即心中一凛。
韩君泽原本只是不见了一张脸。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这么多个人的眼皮子底下……
脖子那一块皮肤也不见了!
他的脖子变得血淋淋一片,一眼就能看到上面的肌肉与红黄镶嵌的脂肪,而且皮肤边缘的断口粗糙不平,就像是那一块皮被蛮狠撕扯掉了一样。
眼镜男思索着问道:“听说鲁门有一种脱衣法,现在的情况阁下难道也解不了吗?”
他所谓的“脱衣法”可不仅仅像字面上那么简单,自古就有将人的躯体称作“皮囊”的说法,而“脱衣法”脱的不单单是那几件衣服,而是人身上的皮!
“我不会。”曾爷回答得十分干脆,想了想又对心急到几乎整个趴在玻璃墙外的韩振平道:
“有我在这令郎当下无碍,只是我这法子最多只能坚持三天,如果三天之内你们还没办法找出施咒的人或是有本事破咒的人,那我也无能无力了。”
“三天估计是够呛。”木老鬼拄着拐走到了玻璃墙前往里面瞧了一眼,打击道:“好心提醒你们一句,这看着像是舍身咒,不怕横的就怕不怕死的,我是打定主意不参与了,你们几个也悠着点吧……”
说完竟拄着拐头也不回地走了。
舍身咒?
我发现现场气氛突然变得沉重起来,有心想问个究竟,却不好随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