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封雪寒上</p>
这一声呼喝,声震百里,在整个战场上回荡良久。【】配合着他刚刚一手撕裂雷云的神威,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于出声驳斥。</p>
无数的南楚军士你看我我看你,脸色如土,双股战战。</p>
终于,一个再也承受不住的军士哇的一声痛哭出声,手上一软,手中的钢刀落在地上。</p>
立刻旁边军官上前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圆睁双眼大吼道:“不许投降快捡起你的刀,不许投降”</p>
他这般喊着,忽然听到叮叮当当一阵响,成百上千的军士将手中刀枪抛在地上,目光中再没有光彩。</p>
“不许投降”军官发疯地吼叫着,一把将面前军士推开,大步上前,抓住另一名失魂落魄的军士的肩头奋力摇动:“这是最后的防线,我们败了,南楚就完了。快拿起兵器,继续战斗”眼看这军士面容痛苦地一动不动,他一把将他推开,又走到另一名军士面前:“拿起兵器,继续跟我杀敌”</p>
他双眼通红,发疯地摇动每一个军士,直到喉咙都喊哑了,却没有一个人听从他的命令。终于,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双目发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随着撕心裂肺的笑声,泪水却已经悄然流的满脸都是。</p>
“南楚,南楚完了……”他癫狂般的大笑着,跌跌撞撞走到城垛口边,身子一歪,一头从城墙上栽下去。</p>
青衣老人缓缓从空中落下,在无数人敬畏的目光注视下弓下身子,如同一名籍籍无名的老仆人一般伛偻着腰走到一匹白马近前,恭敬无比的躬身道:“大将军,老奴一时兴起胡乱出手,还请您不要怪罪。”</p>
战马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仿佛一匹银缎子一般被阳光照得烁烁放光,摇头摆尾神骏异常。</p>
马上的人轻袍缓带,五官面目只是普通,一手持酒杯杯,杯中装满琥珀色美酒,双眼微微一挑,微微带着醉意调侃的笑道:“马公公真是威风啊,这可是几十万人面前,你玩这么一手,以后人家提起这场仗,只怕只记得你,连我的名字都忘了。知道以后别人提起今天的事情会如何评论吗?朝廷的大将军是坨狗屎,公公才是高手,你说,本将军要怎么反驳人家?”</p>
身穿白衣,胯下白马,在数万黑甲军士的阵列中简直是暗夜中萤火虫一般的存在,一般来说,我们可以称这种行为为“作死”。只要南楚军眼睛不瞎,隔着七八里都能看到这么一活靶子。</p>
实际上,从开战以来,已经不止四五队南楚骑兵发了疯一样泼出命来要冲破重重阻拦,砍下这个战场上的敌军中职位最高而且最醒目的将领的头颅,可惜的是,他们还没靠近三里近处,便被一队沉默无言的黑衣铁骑碾成了碎片。</p>
这是一队如同从九幽地狱走出的骑兵,黑色的盔甲,黑色的战袍,黑色的战马身上披着细密的黑色鳞甲,连手中刀枪都是纯黑色,区区百十来人马,却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轻而易举的将数倍的敌人屠戮殆尽。</p>
眼看着残存的敌军惊慌失措地败退,黑衣铁骑并没有追击的**,勒住马缰列成一条笔直的黑线。哪怕是敌军在几十丈外策马挑衅,所有的黑衣铁骑都目光低垂,视如无睹,但只要他们踏过那一条无形的线,立刻便有一队骑兵策马迎上,没有犹豫,没有怜悯,挥舞着黑色的刀锋,在最短的时间里将敌军人头砍下,随手抛在地上。</p>
数百颗沾血的头颅排成一条血色狰狞的直线,划分出生和死两个世界的界限。</p>
然后他们沉默地再次转回来,列队守护着大将军的身前三里之地,一步不进,一步不退,如同处于惊涛骇浪中一道黑色的礁石屏障。</p>
远远的看着黑衣铁骑碾压敌军,封雪寒只是笑了笑,悠然地饮下杯中美酒,然后手一抬,立刻身边一名身穿银色战甲,连头面都罩在头盔和面甲下的白衣卫士举起手中酒壶,将酒杯斟满。</p>
听着封雪寒的调侃,马公公核桃皮一样的脸上现出哭笑不得的神情,尴尬地将身子弯地更加低了。</p>
“大将军,您可别取笑老奴了。”他脸上长长的白色眉毛一下下抖动着,苦笑连连道:“老奴真是眼看这雷霆就要落下来了,大军处于危险之下,担心出了差错才贸然出手,可没有在人前显示的意思。”</p>
“哼哼,你是觉得本将军对付不了这么个引雷的破阵法?”封雪寒伸了伸懒腰,打着哈哈继续阴阳怪气的道:“也是啊,马公公可是大修士,神通广**力无边,飞天遁地无所不能,本将军可是**凡胎,凡人一个,难怪着被人看轻了。”</p>
马公公脸色瞬间都绿了,忙不迭地摆手,话都不敢说下去了,心中却暗道:凡人?我要是信了你的话,才是脑子进了水了。</p>
眼看调戏得马公公差不多了,封雪寒才收起调笑的语调,伸手在不安的扭动着身躯的战马脖子上拍了一下,懒懒道:“行了,不说笑话了,看把你吓得?刚才说到哪儿了,咱们家皇上让你来做什么来着?”</p>
既然提到了陛下,马公公立刻严肃起来,躬身肃然道:“大将军,陛下有旨意,希望您能够尽快回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