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别看我平时大咧咧的,但是我心里有数,看大哥这面相就是贵不可言!”李元吉说着,话锋一转,低声道:“倒是老二,整天跟在父亲屁股后面转,父亲结交的豪杰大都也和他熟识,得提防着点。”</p>
“胡说什么,他可是咱们的亲兄弟!”李建成底气不足的瞪了李元吉一眼,其实心里也有些嘀咕,二弟长成之后,文武全才,随父征战沙场颇有功劳。反倒是自己身为长子,平日要替父亲打理府衙事宜,却像是一事无成。</p>
“大哥,我才不是胡说。当初狗皇帝就是把老二误以为是你,才被召进宫的。”李元吉小声说道。</p>
“还有此事?”</p>
“不信你可以去问父亲。”</p>
李建成沉默了,不知道父亲把老二当做老大在人前显摆是何意?</p>
“不过大哥也不用太忧虑,长幼有别,老二伸长脖子也成不了老大。要是他真敢对你指手画脚,我第一个就不依着他!”李元吉拍着胸脯说道。</p>
“老四,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不会也反我吧?”李建成似笑非笑的问道。</p>
“嘿嘿,大哥,你这不是故意难为我吗?我从小可是在你背上长大的,不像老二,整天又是习武又是读兵书,正眼都不瞧我一眼。”李元吉嘿嘿笑道:“只要太子殿下将来有了权势,能让小弟有吃有喝有女人就行。”</p>
“哈哈,仔细别让父亲听到,否则还不得打断你的腿!”李建成哈哈大笑。</p>
“太子殿下,小的知错了!”</p>
哈哈,兄弟二人的笑声传出去很远,正在院中凝思的李世民不由皱眉回头看去,心里也大致猜到他们是在憧憬美好的未来。</p>
大哥李建成心胸狭隘,四弟李元吉又是放浪形骸之人,两人走动颇近,又深得父亲母亲的宠爱,早就不和自己一条心。</p>
同样都是李家子孙,李世民自认自己的文治武功不比任何一个人差,却无奈晚出生那么几年,永远都活在别人的压制之中。</p>
李渊还未下定最后的决心,几个儿子之间的矛盾已经悄然升级,是他始料未及的。此刻的李渊心乱如麻,李家世代显赫,若真要谋反,成功还罢,否则将会是万劫不复,遗臭万年。</p>
几个儿子血气方刚,颇有胆识也让他感到十分欣慰,但如此冒险之事,那是拿着全家老少的性命打赌,如何赌得起,更是输不起。</p>
若要起兵,眼下的兵马是不够的,需得到周遭去招募兵马,所耗钱财不是一星半点,若有拼死抵抗的当地官员,同为官僚又如何自相残杀?</p>
李渊长吁短叹,背着手在自己房中不停的走来走去,一夜未眠。</p>
睡不着觉的不只李渊一人,杨广自从张须陀死后,精神几度萎靡,睡眠更是差到极点,用尽何等方式也难以入睡,唯有达到生理极限之际,疲惫倒下才算罢休。</p>
休息不好,气色也很差,杨广的脸色呈现出青紫色,引得朝堂之上的大臣猜忌纷纷。涿郡守将罗艺趁乱打劫,也一并反了,自称幽州总管,离自立为王仅是一步之遥。</p>
大业十二年十二月,历经近七个月的长途跋涉,杨广浩浩荡荡但却又是死气沉沉的船队终于抵达了江东行宫。</p>
临近春节,宫中再没人有心思张罗节庆之事,杨广紧锣密鼓,部署防线,却是补了东墙顾不得西墙,拆了南墙,北墙却又是摇摇欲坠。</p>
这日杨广已经是三天三夜没睡觉了,此时的他极度疲惫,却躺下之后无论如何还是睡不着,高大的躯体禁不住这种折腾,瘦的眼眶都深陷下去,焦虑不安。</p>
“大哥,该吃药了。”袁紫烟将药丸端到杨广跟前,杨广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一脸黯然。</p>
“紫烟,群雄揭竿而起,洛阳只怕要朝不保夕。朕自认并非是明君,但亦非是昏庸之辈,缘何这些人都要与朕作对?”杨广愤然问道。</p>
“大哥,其实你作为一个皇帝,已经尽到了自己的本分。只不过却忽略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那便是不在乎百姓的疾苦。”袁紫烟说道。</p>
“百姓?百姓本就是为王朝奴役而生,宫中内侍宫女,劳役差事之人皆是来自于民间百姓,朕一再减免税收,为何他们还要心生反叛?”</p>
并非是杨广执迷不悟,在封建社会,穷苦百姓根本毫无地位可言,尽管君主都懂些安抚百姓的道理,那也是为自己的强权政策铺路,谁都不会设身处地的替他们着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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