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山本先生竟然是这样的人,亏得我平时还挺敬重他的。”“哪家店铺没做过往酒里掺水或者以次充好的缺德事?但是这杏林苑卖的可是药啊!这是能随便乱搞的东西吗?你看,这不就吃死人了吗?”“这个山本先生平时说的那些话该不会也是在唬我们吧!我还真的信了!”
山本先生冷汗直下。
“他,他这么能这样!明明是他,明明是他!这杏林苑也是总房那边把药材送过来卖的,是掌柜的说要挖东家的墙角,我只是听命行事啊!卖的钱也不是给我的!”
“不要再狡辩了。”女子说道,“我们猜到了,你昧了药材在黑市上卖,我已经找到了几个愿意作证的买家。而且有人还说你最近买了一栋小院子,凭你的薪水攒上五十年也不够那个钱吧!”
听了这话,山本先生就像是一下子被抽掉了骨髓。他跪在地上,任由周围人指指点点。
“我,我虽然卖了药,但是,但是真的是掌柜的指使我的!我只是在卖药的时候偷偷藏了一点钱,这也是掌柜的默许的啊!院子是我买的,但是掌柜的贪的比我多得多,多得多啊!”
“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事到临头,反咬一口,狗血喷人呢?”女子问道。
“我,我记了账的,我是账房,这些东西我都记了的!”山本先生终于反应了过来,如果仅仅是想要抓他撒气,让那大汉一巴掌糊在他脸上就好了,根本不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这么多人说,“我作证,我可以的作证的。带我去找掌柜的,我去和他对峙,让我揭穿这个人面兽心家伙,让街坊领居都看看他的真面目!”
女人对着周围众人微微一礼。
“诸位,惊扰大家了。”
“不敢不敢。”“感谢这位姑娘,给我们揭露这臭管账的真面目,虽然我早就看他不像好人了。”“客气了,客气了……”
刚才的酒客们若是因为那壮汉而不敢轻举妄动,现在他们却是已经被这个黑衣女子的气度所折服了。此人虽然是女子,但是行事有法度有分寸,细节处有大智慧,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不知道这位姑娘怎么称呼?”坐在桌上和那山本先生一起喝酒的中年人忍不住问道,随后他似乎觉得自己问得唐突,连忙解释,“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姑娘不是一般人。”
“我叫芳子,就是一个一般人。”芳子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
“芳子姑娘又如何会知道这杏林苑的事的。”那中年人明显不信。
“我虽然普通,但是我信的我主却并不普通。”芳子在虚空之中画了一个三角形,“我和那家被山本害了的那家病人是我主的虔诚信徒,我是从教中的兄弟姐妹们那里听到了这件事,于是就来帮着来出头。”
众人看到了芳子画的那个符号,都开始窃窃私语。
“原来是女宿教的人。”
“我听说女宿教的信徒都是女的,这是真的吗?”
“只是祭祀必须是女的罢了,教众不限男女。你看她们联盟信仰的‘受难复活教’,他们的牧师到主教里面有一个女的吗?亏他们这个样子还敢说我们帝国人搞性别歧视。”
“但是女宿教没有得到帝国的官方认可,说不定也算是邪教一流。祭祀没有被帝国册封过得神明都算是淫祀,要是被官府知道了那可没有好下场。”
“你可别乱说,浮富会的大人物都是信女宿教的,他们娶的妻子大部分都是女宿教的祭祀。你不信也就罢了,要是让浮富会的人知道了你乱说话,小心他们打断你的腿。”
“其实我听说当今圣上是和浮富会有默契的,女宿教是可以在信的。之前也有人说过为女宿教正名,但是女宿教的祭祀只要女性,帝国上层很多大老爷都很不喜欢,所以这件事还在扯皮。”
冯唐这才了然,原来这位芳子姑娘是个宗教人士。冯唐在主世界其实一直生活在宗教信仰薄弱的地区,对于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并不是怎么了解。不过其实在民间之中,宗教团体的凝聚力还是很强的,像现在这样遇到了事情,其他教众就可以帮着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