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冲茶童点了点头,就见他从袖子里摸出一只小锡罐,放在桌上。
“还请社长一面煮茶,一面出题。”漆园翁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袁漱玉点点头,从容坐在桌前问吴圣学道,“我来的仓促,并不知道需要带水,只好烦劳主人了。”
“理当如此。”吴圣学正色点头道,吩咐身边的仆从了两句,那仆从便端来一只白色地瓷瓮。
“不知此间今日准备了哪里的水?”袁漱玉接过那瓮问道。
“我这两年总是四处乱跑,哪里能有时间收什么泡茶水,”吴圣学摇头道,“不过去年的时候恰好在西域,和几个友人冬日爬山,在山巅的
树叶尖上采了些雪,存在这里,本来埋在我家梨树下。想想今天聚一次也不易,便启出来勉强一用罢了。”
那三人都慨叹吴圣学的潇洒不羁,对他欣羡不已,都说自己如今拖家携眷,出行实在不易,就连此次来一回微水城都是千难万难,更不要说
去什么西域南疆观山看海了。
袁漱玉笑眯眯的启了那瓮水,也不看茶,便开始烧水。显然自信满满。
若岫正看得津津有味,却隐约听到另一边传来了喧哗声,听声音似乎是断剑山庄那一桌地方向传来的,若岫忍不住有些分心地朝那方向看了
一眼,就看见那边紧紧匝匝地人围了一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边几个茶客却如老僧入定,不曾入耳一般,神情专注,目不斜视,仍旧看袁漱玉煮水。似乎那几个简单的动作包含了无数意蕴一般。
若岫却做不到这样,她本就对喝茶的讲究懂得不多,看烧水自然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可是断剑山庄那边若是发生什么意料之外地事情,保不
齐会不会影响到她们的行程,尤其是那里面还有喜欢惹祸的小姑娘雪儿,若岫想到这里,便更是忍不住,偷偷向自己身边的人望去,正好迎
上钟莫语看向她的目光。钟莫语冲她努了努嘴,又悄悄对吴圣学点点头,见吴圣学微微颌首,便轻巧地起身,微微敛衽后走去那边查看情况
没一会儿钟莫语就回来了,她似乎在犹豫要不要重新坐下。见到若岫看她。对若岫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吴圣学看了一眼这两个眉来眼去地家伙,忍不住低声对若岫道,“若是好奇便过去无妨,你又不懂这些,自然也说不上喜欢,子默和西门司
谶他们也是为了陪你罢了,等我这边事情了了。再去寻你。”
若岫正等这句。立即点头,和子默几人起身致歉离去。那几个观茶地人只是随意挥挥手,袁漱玉并没有错眼看他们,只是专心做她地,水已
经滚了,她擎出茶罐微笑道,“是老君眉。”
若岫和他们几个退了下来,便问钟莫语道,“方才是怎么回事?”
钟莫语神情有些奇怪,似乎是无奈又好笑地道,“还不是雪
“她又怎么了?”若岫奇道,“她这两天不是一直都很安分守己么?”
“我怎么知道,”钟莫语挑眉道,“也没准儿前几天的安分守己都是为了后来闯一桩大祸作准备呢。”
“瞧你这张嘴。”若岫笑道,“快说说,是怎么回事吧。”我们的姑奶奶,郑大小姐,雪儿姑娘,”钟莫语怪声怪气地道,“捡了个人回来。”
“什么?!”若岫惊得简直要跳起来。
“没听错,雪儿捡了个大活人回来。”钟莫语唇角带着微讽道。
“她方才难道不是一直在这里么?”若岫皱眉道,“也没见到她出去啊。”
“刚才人家嫌和那几个人说话无聊,去后山找某个人去了。”钟莫语戏谑地看了一眼子默道,“却没想到寻了个大活人回来。”
“是什么人?”若岫问道,她没说出口的是,什么人这么倒霉,居然被雪儿捡了回来。
“据说是个家道中落的读书人家的姑娘,”钟莫语撇撇嘴道,“生得倒是好看,看上去也文文静静地,我却第一眼就不喜欢她,觉得这姑娘
眼神有些闪烁,不像个好人。”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会察言观色了?”若岫拍了她一记,“我们去看看不?”
“去呗,那边正热闹着呢。”钟莫语笑嘻嘻地道,凑热闹是她的长项。
若岫和几个人一起来到了断剑山庄的一桌前,雪儿正含泪看着一个眉目清秀,粗布衣服地姑娘,其他人却都皱着眉头,似乎很不赞同。<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