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侧妃在不安,她头胎就怀了双胎,老实说不安是正常的,但是申屠婵再看白侧妃,却发现白侧妃也在看她。
于是她扬了扬眉头唇边露出一个微笑。
申屠婵这个人,不笑的时候是冷肃的,但是笑的时候只动动嘴,一点也并不温暖,反而带着一些不怀好意似的。
白侧妃放在桌子上的手又稍微捏紧了一点点,她也对着申屠婵笑了笑,有些害羞似的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她在害怕申屠婵,虽然申屠婵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知道,这是一种怕,而且白侧妃在努力掩饰这种惊惧。
为什么呢?白侧妃为什么要怕她呢?
走的时候云侧妃跟她们一起走的,申屠婵笑着问云侧妃:“白侧妃看着温温柔柔的,你们性格应该很投契吧?”
云侧妃是庶女,素来心明眼亮,她看了太安公主一眼才回答:“白侧妃性格温柔坚韧,臣妾素来是个没有主见的,这是抬举臣妾了。”
申屠婵问的她,她却是回答给太安公主的。
等她走了,申屠婵没说话,太安公主道:“坚韧,这倒是个好词。”
申屠婵回头看着白侧妃的宅院道:“她为什么要怕我呢?知道了什么?还是.....”
对上太安公主的目光,她眉头微皱道:“杀我是不是她的主意呢?”
太安公主没有丝毫吃惊,她的眼神里露出跟申屠婵如出一辙的冰凉,轻声道:“是真兔子还是狡猾的狐狸,试一试就知道了。”
申屠婵挑眉看向太安公主:“怎么试?”
破天荒头一遭,她反问太安公主怎么做。
太安公主笑了笑道:“自是利用我的身份。”
太安公主的身份,除了是太子妃,她还是大晋的公主,千里迢迢远嫁而来。
申屠婵笑着拨弄了一下头顶垂挂下来的树枝,笑道:“娘娘,您变得越来越好了,淑妃娘娘一定会十分为您高兴。”
太安公主没有说话,她这一生应该都见不到自己的亲生母亲了,她们各自被困在两个国家深深地宫墙中,终生不能再相见。
许久,申屠婵听她漠然道:“女人为什么是这样的?男子却不用?”
在这个以夫为天的世道里,太安公主这话极其的出格。
申屠婵像是叹息一样道:“娘娘,因为没有人为女子出头,男人更不会想着主动为女子出头,这几代随着皇后的地位升高,权利扩大,女子地位才高一些,更早之前,女子独自出门都是不规矩的,但是再往前,已经覆灭了的晏朝女帝在位时,谁敢说晏朝的女子不能抛头露面。”
太安公主终究是轻叹了一口气道:“可惜本宫不是嫡长的公主。”
嫡长的公主,就算无法继承王位,地位也极其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