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几年里,她有时间让廖家复起。
廖金禾同意了。
侍婢端来汤药,廖金禾没有喝。
心病哪里是汤药能治得了的呢。
郑喻詹让侍婢下去了,又挨着廖金禾坐下。
“苗苗,我能知道你是谁吗?”
“廖金禾。”
郑喻詹一愣,又噗嗤一笑。“苗苗,你何至于这般防备我。我真的只是想知道自己的枕边人是谁。你和她不能说像,简直一模一样。”
轻阖的眼睛挑开,打量了一下郑喻詹。这人真以为她是哪家对手派来害他的。
“我就叫廖金禾,只不过是……”
说到这,廖金禾玩味看着地看着郑喻詹,一字一顿道了出来。
“借,尸,还,魂。”
没有预料中的惊恐,廖金禾皱了眉头一下,一下反应过来了。他也是重生而来,他不怕也不奇怪。
“你真是借尸还魂?”
郑喻詹抬起手捏了捏她的脸。
“我说怎么这么像呢。可是你也太幸运了,又复生了。”
“命好,不行吗?”廖金禾推开他的手。“你不也又重生了。”
“苗苗,我们就和平相处,可以吗?”郑喻詹又是一副死皮赖脸缠着她。“以后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半步。”
廖金禾背对着他抬腿踹了一下他的腿,不甚用力。“鬼话去哄别人吧。”
“别人哪有我家穗穗香呢。我就要我家穗穗。”
一听到郑喻詹喊她穗穗,廖金禾立刻翻过身。
瞧着她十分惊恐,郑喻詹忙解释:“以前你说过梦话,自称穗穗。”
原来都漏了这么多破绽了。
廖金禾也变不再隐瞒身份了。
“我出生前一夜,我奶奶做梦梦到怀里抱着一颗金灿灿的禾苗,就给我起名廖金禾。我家是农户出身,就小名穗穗。”
廖金禾依旧背对着他,抱着一个枕头又蜷缩起来,缓缓道来。
“我原本不怕水不怕雷雨的,自小就会游泳。那年我全家上下,在一个暴雨天葬身在暴涨的江水之中。只有我一人在我母亲的帮助下活了下来。”
“噩梦自此缠了我几十年。”
指尖紧紧扣住枕头。
“郑喻詹,我非善人,也不想作恶。你不惹我,我们怎么都好说。你若是再逼我,死,对我来说是解脱,懂吗?”
她不信她再死一次还会重生。
“别提什么死不死的。穗穗,咱们活着,好好活着。”
郑喻詹心疼她几十年带着痛苦活着,又自责给她痛上加痛。
这几十年,她时常笑着,像一朵富贵牡丹雍容华贵。可是她也有过像昨日蜷缩一角舔着伤口。他却混账地认为她是在想方设法争宠,上不得台面。
他抬起手,顺着她的胳膊滑下去握住她的手,往自己怀里勒了勒。
“以前我是想娶苗苗,可是几十年过去了,她已经从我的心里头淡去了。现在只有穗穗,我的夫人穗穗。”
“从前我不会处理我俩的关系,也没正视自己,因为偏见傲慢让我们渐行渐远。穗穗,谁都有对有错,老天已经给我们机会修正错误,我们就别错过机会,好吗?”
修正错误?
说的没错。
她和他和离,前世的一切苦果都不会有了。不然以他们俩的脾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最后还得和前世差不多一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