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子妃娘家字眼,廖金禾和郑喻詹不约而同想到了前世雍王妃的死。
那钟家嫂子进入雍王府时王府会盘问底细,她却隐瞒了相好的男人是太子妃娘家仆役的事。
再想到这钟家嫂子打理雍王妃小厨房,雍王妃又是因为小小的春寒没了,廖金禾不禁手脚有些发颤。
郑喻詹向茶寮老板道了声谢谢,又叮嘱他不要对旁人说起他们询问过此事。茶寮老板自是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笑着应承。
郑喻詹让护卫付了茶水钱就冲着廖金禾使了个眼色。二人静静从茶寮走出来,往相反方向走了,又在街上随意转了转就走向药铺。
钟家嫂子热情招待着二人,那个男人从郑喻詹进屋起就缩到角落里不吭声。
廖金禾欲言又止地看着钟家嫂子。
钟家嫂子只当她身患难言之隐,立刻招呼她进了里间。
“这位娘子有何不适就直说便是。我们都是女子,无妨的。”
廖金禾又探头往外瞅瞅,遂小心翼翼掏出一锭银子,忙塞进钟家嫂子手心里。
“娘子有所不知,我府里有位妾室,实在……烦得紧。不知娘子这有没有什么药吃了之后一点点耗掉生机的。”
钟家嫂子一听忙把银子塞回去,不甚满意地摆摆手。“娘子寻错地方了,我这只卖看病的药。”
廖金禾一听,无声笑笑,又取出一锭银子,连同先前那块一起塞进钟家嫂子手里。
“嗐,瞧我这笨嘴拙舌的,连病情都没描述明白。人呀,平日里身子骨不是特别康健,虽无大病小灾,但是精气神不足,是因以前小产伤了身子,不能生了。昨日听我庄子里庄头娘子说娘子的药铺不错,就特意来询问娘子这可有些固本培元的药?”
瞧着廖金禾那眼睛一眨一眨的,眼神带着深意,知道这是个上道的人。钟李氏翻看了一下银锭,没发现标记,便坦然收到了怀里。
“我这有个方子,女子用最适合。要长年累月吃着才能固本培元。但是,切记不要在生病时同旁的药一同吃,不然小病能恶化成大病,到时候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大宅门里的阴私她见多了。这又是哪家大妇看不惯妾室想动手除掉妾室了。
反正她只是卖个固本培元的药,放到哪里查不出来问题,万无一失。
廖金禾满意笑笑。“嫂子真是好心,不提醒我,还真有可能混着吃呢。就劳烦嫂子帮抓几副,我回去先用用看。”
待她们从里间出来,廖金禾面色无意,看也没看郑喻詹一眼。
郑喻詹也没多言,只是看她一眼之后就转回身了。
抓好了药,廖金禾付了药钱,和钟李氏如寻常往来般道了声谢谢,便随着郑喻詹回了庄园。
回到庄园,廖金禾把药放好,和郑喻詹去泡了会汤泉。
在汤泉里,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便聊起了那钟家嫂子。
“前世母妃必定是她害死的。她说那药是固本培元的,需要长年累月来吃,但不能同其他的药同吃,不然会把小病拖成大病。”
廖金禾一直心绪难平。一面是恨害死雍王妃的凶手,一面是恨自己前世没有丝毫察觉,让雍王妃白白丧命,却让凶手逍遥法外!
不止她恨,郑喻詹更是愤恨!
死的是他的亲生母亲!
他恨不得现在就去一刀砍死那钟李氏,可是理智让他克制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