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喝着酒,心里暗自发茬。
“最近,父亲飞书回来,说情况不是太好看。”高宠小嘬了一口酒,眼神飘忽,“据说,金人那面要借张觉事变的由头攻宋,战争随时可能会爆发。”
“是吗?”陈子极也嘬了一口酒,他早就猜出战争可能爆发。“呵,喝这么点都烈!”陈子极心想。
“你好像一点都不吃惊。”高宠杯中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吃惊不一定表现在脸上。”陈子极回了一嘴,拿起坛子再次把两人的酒杯斟满。“我心里其实很吃惊。”
“你每次敷衍人都找不出好丽友吗?”
“我可没敷衍你,我真的很震惊。”说着把脸一撇,两眼瞪圆,长大了嘴巴,故作一幅惊讶态。
“行了行了,你小子。”高宠被这滑稽的一幕逗乐了,摆手制止了陈子极做作的行为。
“我现在是真的很担心。这几年,农民起义闹得凶,方腊起义更是让本就积弱的大宋统治摇摇欲坠。真拼起来输多胜少啊。”高宠叹了口气,眼中神色变化。
“战争一旦爆发,有无数百姓会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打的赢还好,打不赢那就是灭国。到那时候,天下之大,何以家为!”
高宠一拳砸在了栏杆上,石头做的栏杆很硬,透过明朗的月光能看见高宠的手微微泛红。
“确实啊,战争是个祸害东西。”陈子极右手将坛子里剩下的酒倒进酒壶里,左手拿着酒杯把酒喝净。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高宠拿起酒壶把酒满上,身子又靠在柱子上。
陈子极接过酒壶,倒了一口酒,边倒边说:“我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信吗?”
“哦。”高宠没说话,静静的盯着陈子极。
“你盯着我做什么?”陈子极小喝一口。
“听你继续说啊。”高宠的脸上浮现出玩味的微笑。
“这话你都信?”
“信不信又能怎样,可能是事实,也可能是故事。事实正好,故事就听个乐。”
“你倒是豁达。”陈子极仰头将杯中酒饮尽。
“我其实没什么说的,我们家是开镖局的,我父亲在我出生的时候,因为护镖死了。不过那一场仗,他一个人和好几个大的邪教的头儿同归于尽,在我心里他算是个英雄。”
陈子极续上酒:“我一出生就在镖局呆着,生来就离开镖局三回。这就是第三回。”陈子极笑了笑。“大概就是这样。”
“你可够简洁的。”
皎洁的月光照下,透过亭子,轻描下二人的轮廓,五“人”为这夜增添上几分生气。
“我更没什么可说的。”高宠的脸有些红,看来是开始上劲儿了。“我从小就生活在这么个环境,可能唯一就是比别人家的自强一点,自律一点。”
“不是自傲,这个年龄能跟我过招的屈指可数。”高宠的脸上浮现出自信的表情。
“你就这么自信?”陈子极逐渐变红的脸上露出笑容。
“我有自卑的理由吗?”高宠摊了摊手,一副欠打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你那样。”陈子极捂住肚子,笑个不停。
“咋样,就这样你也打不过我。”
“我打不过你?哎呦,真是忘了谁救谁了。”陈子极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救了我是救了我,咱们这几天切磋,你比我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