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自己说！”王火道，顺手一拍，解了兵士的昏穴，在其腿窝踢了一脚，喝一声，“跪下！”</p>
那兵士不知如何到了这里，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到看见仇九，才想起发生在台沟村的一幕，冷汗刷就下来了，磕头如捣蒜，哀求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p>
仇九厌恶地扫了兵士一眼，转头对彭绾道。“还得麻烦彭先生做个笔录。”</p>
彭绾如坠雾里，闹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不过还是依照仇九的吩咐备好了笔墨竹简。</p>
“姓什么？叫什么？你的长官是谁？”仇九开始用精神力审问兵士。</p>
兵士哪能招架得住仇九精神力的威压，老老实实道：“小的姓方名拓，长官是队长张昭。”</p>
不仅兵士，连彭绾都受到了影响，提笔发愣，竟忘了记录。仇九提醒道：“彭先生，请记录。”</p>
彭绾如梦初醒，“噢噢”答应着赶紧记了下来。</p>
“方拓，在台沟村，你们都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仇九继续审问。</p>
随着方拓的讲述，文陶睚眦欲裂，自己身为晋阳境的父母官，守土有责，理应替这方土地上的百姓作主，却没想到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帮畜牲竟做下如此人神共愤的事。</p>
“仇大侠，王宗主放心，文某定然将此恶贼绳之以法，绝不姑息！”文陶首先表明了态度，然后向外喝道：“来人！”</p>
衙役推门而入，文陶手指那名兵士，吩咐道：“将此贼打入死牢！”</p>
“诺！”衙役答应一声，过来带人。</p>
“等等！”彭绾手持记录好的口供，吩咐衙役，“先让他画了押。”</p>
衙役抓着兵士的手按了指印，彭绾又吩咐道：“秘密关押，休教外人知道，更不可让新军的人知道。”</p>
“诺！”衙役答应一声，押着兵士出去了。</p>
仇九道：“窥一斑而知全豹，既然这一桩案子让仇某撞见了，那像这种祸害百姓的事还不知道有多少呢。文大人，你都能秉公办理么？那些纵容兵士行凶的军官呢，你又该如何处理？”</p>
“这……”文陶面露难色，地方官要治军人的罪，首先就得面临一个如何捕人的问题，没有军队最高长官的配合，根本不可能，而以他对胡非的了解，这个可能性完全不存在。</p>
彭绾道：“胡校尉指挥不力、谎报军情，更兼临阵脱逃，衙役们随军行动，完全可以作证。以上哪一条都够治他的罪了，文兄不妨给圣上递道奏折，参他一本。胡非一旦获罪去职，他手下那帮亲信就没人罩着了，届时还不是任凭文兄发落？”</p>
“这个办法好，像胡非这等尸位素餐的人，早该罢黜了！”文陶大喜，“由我来拟奏章，文兄弟可向张捕头收集胡非的罪证。”</p>
“都说文大人是个好官，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仇九说着，心念一招，监国手谕出现在手上，递给文陶，“文大人，你来看看，这是什么？”</p>
“咝……”文陶接手谕在手，越看越心惊，越看越面色凝重，不由倒抽一口冷气。</p>
虽年代久远，但羊皮纸上，那枚汉武帝的印鉴和亲笔签名仍很清晰。汉武帝作为一位有为天子，传下墨宝无数，文陶不仅见过，而且精研过。他可以万分肯定，手谕上的印鉴和字迹都是出自汉武帝之手。</p>
定了定神，文陶问道：“文某早就听说，仇大侠手上有汉武帝的监国手谕，莫非就是这个？”</p>
“正是！”仇九冷笑道，“哼哼，王莽对仇某苦苦相逼，难道不就是为了这个么？”</p>
“那仇大侠的意思是？”文陶不明就里。</p>
“仇某要你将它转呈王莽！”</p>
“啊！”仇九语出惊人，文陶和彭绾不由齐声惊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