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记得分明,自己好像说发信息。
怎么一觉醒来,就全变了?
她这究竟都说了什么?
她努力去回想自己昨晚究竟说了什么,脑海中隐约只有自己说林冲的坏话以及让他遇事报警。
如果是这一点的话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她该叮嘱的也到叮嘱了,剩下的就靠傅玄钦。
这人总是要自己长大的。
想通之后她还想蒙上被子继续睡,今天不用早班,她迫切想要多眯一会。
可楼下楼上训孩子赶紧把饭吃了的声音,催孩子收拾麻利快点去上学,老太太和她儿媳妇为了小孩感冒生病是否能用蛋清退烧的争执声。
声声绕梁,不绝于耳。
之前从没在这个时间点还不起床赶早高峰,丝毫不清楚这家里的隔音做得到底有多烂。
殷错就在这鸡零狗碎的噪音中迫不得已顶着一双黑眼圈苏醒过来。
算了,生活就是这样的一地鸡毛。
除非她那日飞黄腾达了搞一个独栋别墅。
不过那只能是在梦里。
挣扎着起床做早饭,却发现冰箱里能吃的东西都长毛毛和芽芽。
无奈叹息出声,将东西轮番送入垃圾桶的嘴。
殷错于是更加确定了自己不适合往家里冰箱存这些易变质的食物,心安理得的躺回沙发上,拿过手机点起了外卖。
刷了几下页面,着实没发现那家店能稍稍入口。
也怪她太挑剔,自己做饭不好吃无所谓,苦果可以勉强自己吃,可但凡别人做饭不好吃,她就能挑出一肚子的毛病,然后一辈子过门而不入。
可她要是觉得好吃的东西,一天三餐连着吃上十天半个月,她都不会说上一个“不”。
磨磨蹭蹭了有一小会时间都过去半个小时,殷错饿得两眼发晕,直接点了第一家豆浆坊。
既然都不好吃,那就算做法最简单的那家,再不好吃也不会难吃到什么地方去。
等到外卖送来又是将近半个小时,殷错站在玄关口,门开开合合,除了等到外卖超时的消息外,那就是外卖员送错隔壁的单跑到她家来叩门。
都说艺人收入可观。
尤其是圈内顶层,在他们这种普通小老百姓眼底那是一笔可望不可及的数字。
但一个月只拿八百底薪的也比比皆是,那都是一些糊到无人知晓的十八线流量。
殷错不知道傅玄钦在林冲的操作下究竟属于哪种,可看着他们外卖盒上的特质标签,就知道是她这种凡夫俗子再有钱也不敢轻易去吃的东西了。
怎么会有人早餐吃沙拉?
这么一堆草放在这么精致大气的盒子里也变得高端许多。
可她看着就没食欲。
林冲听到外卖送错,忙不迭地赶来来,看着殷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食盒瞧,他挽唇,慷慨道:“殷医生还没吃早饭吧,我们这也吃不完,留一盒放你这里?”
殷错挽唇一笑,谢绝对方好意。
可林冲大手大脚惯了,根本没在意这些。
“别介,都是邻居,有我一口吃的也就得有邻居你一口,何况今后我或许还需要你的帮助呢。”
殷错:“我不过就一个小医生,要没什么事还是别跟我这种人掺和上。”
“我不嫌晦气。”
“我嫌。”
殷错接过他的话,面无表情道:“陈百戈是你前艺人吧,你之前和他的事在网上闹得这么僵,虽然没有具体什么定论,可我还是很难相信你对傅玄钦的好意,把一个失忆的人当摇钱树使,要是他今后恢复记忆了,你就不怕吃官司吗?”
林冲笑而不语,最后不过是提起外卖袋:“唉,说多错多,你就看我怎么做吧。”
他转身欲走,显然不愿与殷错争辩过多。
殷错面无表情地喊着他:“在你还是陈百戈经纪人的时候,你有没有处理过一个不满十八周岁未婚先孕的女高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