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些年,她凭借我爸的权利私底下做了很多生意,兴许是因为运气好,她也真的有生意头脑,如今赚得盆满钵满,但这一切要不是靠着周家当初给她的资金支持和介绍的人脉,她也不会有现在的飞黄腾达。”
殷错黛黑的眉毛轻扬,戏谑道:“这听起来很复杂,你家让她有了名,她又让你家有了利,名利双收,你们一家就合该一辈子在一起,不离不弃,彻底锁死才对。”
周延义牙关紧咬,恨不得让她闭嘴。
她微抬下颌看向了他:“这要是逼着她离婚,离开你爸和你,你还怎么给我钱?公司可都是她一手创办的。”
周延义反驳道:“要没我家提供资金支持她早几年就破产了。”
殷错歪头浅笑,似懂非懂地问:“确实啊,若是性别互换一下,她就跟入赘大户人家的小白脸有啥区别?而且这小白脸如何还混得那么风生水起,熬死了原配,母凭子贵,打压原配儿女,如今你们周家的财产还尽数握在她的手中,她只需再熬上几年,好好伺候你爸寿终正寝,你在这个家里怕是连多呼吸一口都是错的。”
周延义:“没了我爸在政治上给她的助力,她压根没办法继续捞金,早几年就因为资金链断裂破产倒闭。”
他回得理直气壮,背脊更是始终坚挺,不曾泄过一口气一般。
“我爸昏迷期间,她还在装深情不移,近日更是频繁出入各大银行,我猜测,她肯定会为了谋取更大利益,将所有财产提前转移起来。”
殷错敛住唇角笑意,垂了垂头,微风拂乱她额前碎发,簌簌的风声间夹杂着她低沉的嗓音。
“我国婚姻法规定,夫妻关系存续期间任何一方隐藏、转移、变卖、毁损夫妻共同财产,或者通过伪造债务侵犯另一方财产的,可以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请求再次分割夫妻共同财产。”
“我用你教?”周延义冷声回道。
走法律途径无疑是挺省事的,可到时候能判回到周家的又能有多少。
因着他父亲从政的缘故,家里所有产业几乎都是殷素华在经营,他以前年纪小,又是在国外读的书,如今便是想要开始学着接手都被她百般提防。
可这些年要是没有周家的保驾护航,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周延义想要更多,让那个女人得到应有的教训,就只能独辟蹊径,从殷素华当年抛下的这个女儿身上动手脚。
“殷错,只有你能帮我。”
这又上从哪里得出来的论断?
殷错可有自知之明了,瘪着嘴摇摇头:“您高看我了,这就是个死局,你斗不过她的,除非你乖乖做她的好儿子,熬死了她继承这万贯家财,皆大欢喜。”
周延义瞳孔微缩:“殷错,你就不恨她?”
简简单单几个字却彷佛有千钧般的重量,直将人压得心脏透不过气来。
殷错说不清楚自己内心到底是怎样的感受,好像什么都不在意,又好像膈应得厉害,只不过唯一一点足以证明。
不愿见她,倒是真的。
但说恨,她心底可没那么多的地方安放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那个人和方阙情况不一样。
她进入社会后又被生活打磨了几年,对过往那些事早就云淡风轻了。
殷错扯了扯唇角,忍俊不禁道:“挺看不起你的,你爹清正廉洁应该没闲钱给你买劳力士手表吧?靠女人才让你们父子俩过上人上人的好日子,如今还想全部要回去?真当女人傻啊?”
话落,她摆摆手便要离开。
周延义紧扣过她的手腕,径直将她扯到自己身前抵到墙角处。
“你什么意思?知道我家那么多事现在一句帮不了就帮不了?既然帮不了那为何一开始还诱骗我把所有的情况都说出来?”
声声质问,如雷贯耳。
“我,我那不是……八卦么!”
殷错瞧了瞧自己如今的处境,歪头对着这张怒气冲天的脸讨好地笑了笑,身子微微向前倾去,双臂也环着他胳膊,骤然用力抓紧他的手,膝盖蓄力一顶,冲男人命门而去。
八卦而已,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