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错说好,问他时间。
信息刚发出去,门就被叩响了。
来的是傅玄钦。
身后跟着的林冲有些不情不愿。
殷错忽然不确定方才跟自己聊天的到底是哪位了。
来者是客,殷错也不能做到厚此薄彼。
迎着两人进来后殷错便有事说事,指着放在沙发上的礼服。
林冲指尖捻动裙子料子和设计:“不便宜啊。”
圈内都少有女明星可以从品牌方那边借出来,更别说买了。
以她的工作根本不是那点死工资买得起的,她却要拿去卖。
殷错道:“卖得出去吗?”
“当然,你的心里价位?”
“当然越多越好。”
林冲哑口无言,这裙子不是一般的不便宜,全世界也就仅仅这一条,想来也只能是她那个开劳斯莱斯的男朋友给她买的。
她这样现实的人,不得把男人都吓跑吗?
殷错哪里知道在林冲眼底心底自己已经成了坏女人的代名词。
其实她注意力大多都落在傅玄钦看向自己的目光上了。
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傅玄钦现在的做法便处处透着目的性。
他忽然要给自己送东西。
应付傅玄钦可比应付周延义要困难得多,毕竟这人还失着忆,内心就跟一张白纸,任入随意着色,眼神澄澈干净,像小孩,拿着心爱的玩具分享给同班同学。
“‘这香薰蜡烛是我前些日子从一个心理医生处得来的,有舒缓压力,助眠安神的功效,你可以在临睡前点一根有助于入睡。”
殷错不解:“为什么给我这个?”
傅玄钦:“想着你整天在病房忙,要处理各种各样的病情,应该也十分耗费心力,点上这蜡烛后再睡,夜里也会好睡许多。”
且不说殷错累得跟猪一样沾床就睡,就说着白蜡烛,怎么看怎么古怪。
这蜡烛不会有什么古怪吧?
她拿起凑到鼻尖闻了闻,香味淡淡,沁人心脾。
再看傅玄钦,眼底里的迫切已经很难遮掩。
林冲压着声音解释了一句:“他最近想起来一些过去的事,都要归功于这香薰蜡烛的作用,他可能是以为你要遗忘了一些东西,想帮你也记起来过去的事。”
殷错:“……”她不想收。
接,还是不接?
就她目前看来傅玄钦那点小心思还没达到过去那些企图追求她的男人的地步上,他对自己所有的关注应该也只局限于雏鸟情结。
认识到这一点殷错索性就侧眼不去看,抬抬下巴,神色骄矜,拒人千里。
孩子长大总要经历点挫折,鸟类世界的父母还会把小孩推出巢穴令其自力更生呢。
赶走一个人其实不难,多难听刻薄的话,肠子里刮一刮都能翻出来五六套来。
殷错开始酝酿情绪,可目光始终不受控地往他递过来香薰蜡烛上微微颤抖的手。
傅玄钦他就是一张失忆的白纸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