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错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傅玄钦唇角翕动,可半晌却不见他再说起过什么。
殷错耸了下肩膀,慢慢替他回想:“我记得我小时候去过的那三个家庭,也没有哪一家是姓傅,家里头是有兄弟姐妹,但他们都不是你……”
傅玄钦神色沉沉。
殷错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才好,便只能跟林冲重复起之前那个话题。
林冲撇撇嘴,手环起抱在胸前:“我去问过了,他们是通过电话联系的,并没有真正见过面,目前只能知道傅玄钦之前一直住在挪威。”
殷错忍不住感慨:“总算有个好消息了,傅玄钦,你要找到自己的家了。”
等她晚上回自个家再把卓青给的录像带好好翻一翻,要真能找到怎么线索,还能帮他早日回家。
只是这话一出,餐桌上也没有一个同她感同身受,同样开心的。
傅玄钦依旧神色黯然,不发一词。
林冲皱着眉头拧拧巴巴的,估计是在担心傅玄钦真恢复记忆了还指不定会不会继续给他当艺人。
可这又能怪得了谁?
当初图傅玄钦一张脸和性子懵懂天真好拿捏,就该意识到他也会有恢复记忆难以掌控的一天。
······
殷错吃完饭后,想着做点什么家务活弥补一下。
譬如把碗筷洗了,把桌子擦了,可惜这类活傅玄钦都不让她干。
家里有个现成的劳动力,林冲斜了殷错一眼后,那眼神仿佛在暗示着什么,而后认命地端着碗筷回厨房。
殷错也琢磨不太懂那里头究竟什么含义,是让自己下回别再这样没眼力见地登门吃白食,还是警告她别跟傅玄钦单独相处做出什么让双方都后悔的事。
若是后者,殷错自认自己也没愚蠢到那个地步。
她一无所事,想着时间也不早了,和同样话少的傅玄钦也很难找到什么话题,便琢磨着起身回家。
可傅玄钦这人也确实奇怪,她坐着的时候有话却不敢说,非得等到她要走了这才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己身后。
“你小时候被收养再被送回去,就没有生过那些人的气?”
殷错颇觉好笑,不是因为这个话题,而是基于他问起这话时的语气,仿佛有些担心的模样。
“怎么忽然问我这个事?”
傅玄钦:“我……”
殷错见他犹犹豫豫的,解释:“是我自己不喜欢他们家。”
她说完有些纳闷,问傅玄钦:“你问我这个,是又想起来什么事了吗?”
傅玄钦眉心紧锁:“我好像也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殷错眨着眼看着他这无厘头的一句话,迟疑了一会,深深叹了口气道:“好吧,等你想起来了是什么事再说。”
周延义的微信电话忽然打了过来,迫不及待她也只能结束这场谈话。
手机那头对方语气似是不怎么好,不过这也是这位少爷的基操了。
念及上回没能帮到对方,这次殷错也是迫于无奈和基于合作关系,准备坐电梯下去会会对方。
刚一挂手机便见傅玄钦面色沉凝,似结了一层寒冰。
大抵是方才周延义说话的语气都被他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耳边,所以才会有这种担忧的表情看向自己。
“他是谁?”
殷错想到林冲之前看向自己的目光,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应该猜出来了,我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