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院子连着一条街。
院子里摆着遮阳伞机器设备,几个工作人员在忙碌。
一条街样式老旧破破烂烂,就是要遭难的情况。
一个和胖子长得有几分像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过来。
胖子叫了一声‘哥’。
中年男人点点头扫了我们一圈:“好,就这样,这次选的人不错。快带他们去化妆换衣服,昨天下午拍的两条不满意,胡导脸色不好看,你别触霉头,知道吗?”
胖子一个劲儿连忙点头:“知道了哥,我过去了。”
说完就在前面领着我们过去,找到一个在旁边干零活儿的人,让我们跟着他到旁边一排房子里面换衣服做造型。
老赵这才有时间跟我说:“徐哥是我们的群头儿,那个是他哥,选角副导演。”
我点点头。
我和老赵是最后进去换衣服的,一股骚臭味扑鼻而来。是那些已经穿好破破烂烂衣服的群演身上发出来的。
我连忙给自己鼻子加了一个神通,问老赵:“你们平时就穿这些?”
破烂就破烂,怎么这么大味儿?
老赵好像没闻到,从角落里找出来一个袋子撑开跟我说:“你衣服好又贵,放在袋子里。我给你放一个犄角旮旯里,人多省得到时候找不见了。”
又哈哈笑:“这个剧组算好的了,我都闻习惯了啥也闻不着。你是没见那些没投资的小穷剧组,那个味儿啊!哈哈,一准儿让你三天吃不下饭去。”
我摇头,把衣服裤子连皮鞋脱下来装进袋子里。老赵拿着塞到一个犄角旮旯去。又去领了两套衣服和烂鞋,一套给我一套自己披上:“穿好,别露出来里面的。”
我狠心也套上了。得,都到这份儿上了,说话不算不是我石头大人的本性。我那是一个唾沫能把蓝星凿穿的人物!
擎着吧。我是不垢不净的,啥脏东西都挨不了我的身!
一群人很快换完衣服,呼啦啦又被领到一个房间里去安排好化妆。
一个小丫头上来挨个给每个人脸上涂了一层黑,一个人跟在后面儿发头套:“都戴好了,别把里面的白皮露出来。”
一群人连忙点头笑着应是,往头上戴头套。
本大人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也给自己头上戴好一个不知是黑色还是脏色的头套。
这时就听外面有人喊:“行啦,快出来,胡导来了。”
一群人连忙争先恐后地跑出屋子,去到那条街上等着被安排。
我瞄了眼那面儿。导演是一个大胡子的胖子,现在正坐在那遮阳伞下面儿跟着一男一女说话。
老赵在旁边叹气:“唉,原来是他们两个,这回完了,又得累个半死。”
我问:“怎么?演的不行?”
老赵点头:“我也不懂啥表演的,可就是觉着不对味儿。上次我跟过这个男的也跟过这个女的演过两个剧,别提了,那还是没名的导演,还三遍五遍都过不去,熬夜得弄十几遍。更别提胡导了,那是有名气的导演,不累等啥呢?”
我点点头没说话。这情况我知道,蓝星现在是看脸的时代,别的没用。这也没什么,就像我们这样的存在一样,长什么样,什么物种没谁注意,只要强就行,那就是虚空无敌的传奇,到哪儿横着走。
又过了20分钟,过来一个人,给我们安排顺序和姿势躺下装尸体。
老赵是平躺着的,一条腿曲着,胳膊扭着。我就难得多了。横叉在两辆木板车中间,一条腿曲着,一条腿担着,脖子还得窝着。
老赵坐起身连忙在旁边笑着说:“老师,这个姿势是不是有点儿太难了?要不然你看,腿放下来行不行?”
被叫老师的年轻人看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说:“我说话好使你说话好使?想教育我怎么演戏呀?爱拍拍,不爱拍不拍,不行换人。”
老赵不敢说话了,冲着我使眼色。
他是想让我上去跟着套两个近乎,说点儿好话呢。
从底下爬上去吃点苦我没意见,可跟这样的小角色低头不是本石头大人的风格。
我木着脸对那个小年轻说:“没事儿,就这么拍,我腰好,时间多长都成。”
“啊。”
老赵啊了一声。
小年轻眼睛立刻竖起来了:“呵呵,行啊小子,挺有骨气的。那就这么拍吧,可不要让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