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工”难为情地说：“一点私事——”</p>
蔚蓝蓝亲热地拉起她的手说：“没关系，说说看？”</p>
“刘工”鼓起勇气：“你是知道的，我年底就退休了，可是小女儿一直没有找到工作，她想到咱们的厂子里来——”</p>
蔚蓝蓝有些惊讶：“怎么？你女儿不是体检合格了吗？怎么还没来上班？”</p>
“刘工”沮丧地说：“公司人事部的杨经理说她不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p>
蔚蓝蓝恍然大悟，说：“我懂了，我等下就给老杨说一声，我记得你女儿也是学药的吧？让她明天到你那里报到，你退休后那里刚好缺一个人。”</p>
“刘工”眼上噙着欢喜的泪花，步履轻松地走出去了。</p>
王斌目不转睛注视着眼前的蔚蓝蓝，总不能将她跟以前“递纸条”的那个网友“飞不高”重叠到一起。</p>
看到王斌一直在注意她们的交谈，蔚蓝蓝笑了笑，指着“刘工”的背影说：“刘工程师，我们厂里的技术前辈。家父突然过世以后，如果没有她们的支持，也就没有我的今天……”</p>
蔚蓝蓝的脸上掠过一层悲怆的神色，很快又恢复了平静。</p>
王斌知道，“双狗号豪华游轮”沉默以后，蔚蓝蓝还没正式担任董事长以前，隆兴生就曾经提出过“公司代管中药厂”的方案，受到中药厂的中层干部和老职工抵制，由市总工会调节，才不得不方案搁置下来。</p>
蔚蓝蓝又抬起腕表看了看，不安地说：“真对不起，耽搁了你十多分钟的时间——”</p>
她的手臂放下来时，戴着的腕表在陆尚飞眼前划过一道耀眼的弧线。</p>
她又说：“你刚才已经看到了，我很忙，我们还是谈正事吧，你跟我来！”</p>
她走到办公室“尽头”的墙上，把手掌放到一块隐约可见的“指纹识别圈”上，一扇可供双人进出的门慢慢开启——</p>
这里面，才是蔚蓝蓝的厂长办公室。</p>
特殊的玻璃墙光洁明亮，外面的人看不进来，从里面却能看到外面的文秘室。宽敞的空间摆着意大利真皮的大班椅和一张非洲紫檀的办公桌，大小相当于一张单人床，上面摆着电脑、文件夹、和其它办公用品。靠着墙摆着几张招待客人的紫檀沙发和茶几，另一面墙则摆着一只柜式冰箱，里面放满各式饮料。</p>
正面的那副墙上装饰着一幅两米多高三米多长的摄影作品引起了陆尚飞的兴趣，画面上是无垠的蓝色大海，海面上波涛汹涌，几艘彩色的运动帆船船体倾斜，挣扎着在风浪中穿行，一群海鸥围绕着帆船上下翻飞，一只灰色翅膀的海鸥从风帆中掠过，飞上了云端……</p>
王斌注意到那幅画的名字叫《飞得更高》，心想，这不是与她的网名“飞不高”互相矛盾吗？这幅大型画的后面，会不会还有一间密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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