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戴季良自己只要一个传令兵班作为护卫,但是他贵为一省善后督办,一个班护卫怎么够呢,最后在众人的强烈要求之下,戴季良最终保留了一个加强连的规模。当然这不过是插曲,现在戴季良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转移到陕西财政的问题上了。
陆建章督陕留下了个烂摊子,整个陕西省库可以说干干净净,连一个铜板都扫不出来。虽然戴季良之前通过何偶才从陆建章手里讹诈了六十来万,后来又通过谢秉昌挖出了不少陆建章时代蒙城巨贪,但是总共不过三百来万的存货,其中还有不少变现困难的字画古董,鸦片也有两三百箱。其中可以用的现银不过刚刚够现在的陕军和陕西政府半年的开销,这还是不用考虑军火开销,不打仗的前提下才能实现的平衡,万一要南征陕南、北征陕北,这财政破产也就在眼前了。虽说还有三个月就可以收秋税,每个月控制区里也有相当可观的厘金入账,但是又有谁会嫌自己的钱多的呢?
“督办,省城鲁会长和各地的商会长都来了。”司马进来禀报着,根据戴季良的意思,西安、宝鸡、咸阳、渭南、浦城等地的商会的会长被一一的请了过来。
“走去见见这些财神爷。”戴季良整理了一下衣服,由于都督府被炮火损坏,现在他只能在铜圆局里暂时栖身。“司马,去搞些好茶叶来,咱们可不能怠慢了这些大金主啊。”正说着,转眼就到了原来铜圆局会办待客的小会议室,看着济济一堂的商人们,戴季良露出了屠杀者的笑容。“不好意思,让各位会长久等了。”
“不敢,不敢。”虽然在场的人在自己的地盘上一跺脚地也颤三颤,但是面对北洋军的刺刀邀请,哪一个敢在戴季良面前托大。
“坐,坐。”当然若是戴季良自己不坐,谁敢先坐,官位至上可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各位都是陕西商人中的翘楚,戴某请各位来,是一事相求啊。”
“督办大人的意思,咱们明白,老朽和几位商会长之前就议过了,我等愿出资五十万供督办犒赏三军。”出乎戴季良的意外,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打断了,还一口气出了五十万,真是好大的价钱呢。
“这位怎么称呼?渭南的吉会长。好好好,诸位的盛情,志翔非常的感激。”戴季良冷冷的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全无嘴上的客气。“不过,戴某并不是为了劳军才请诸位过来的。”一句话堵得在场的人脸上都一黯,天下哪有不要钱的官,只不过看来是价码对不上了。“我想求教各位,目前陕西的棉花和棉纱以及布匹的价格是几何?煤炭是什么价?面粉呢?”
“督办是在问土布的价格还是洋布价格。是晋煤的价格还是滦州煤的价格。是洋面的价格还是本地土磨的价格。”虽然众人诧异戴季良为什么会关心这个,但还是分门别类的一一做出了回答。
“也就是说,无论投资棉纺还是建立洋面厂,亦或是开窑采煤都是有利可图的喽。”戴季良无意识的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好半天才决定了,采煤纠葛太多,地方大户的势力还有小煤窑的盗采,算了还是从简单的开始。“各位,现在欧洲战事方炽,投资实业是大利啊,刚才各位捐助了五十万,本督办愿意全部拿出来与各位合办纱厂、布厂、洋面厂,洋灰厂,不知道诸位的意下如何。”
戴季良一手空手套白狼玩得利落,但是在座的又有谁是白吃饭长大的,戴季良的提议一出来,顿时就哑了场,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各自是在打得什么算盘。
“既然督办有心。那么老朽愿与督办在宝鸡合办一个纱厂。”老熟人宝鸡商会地李会长一拍胸脯站了出来。“在下不要督办一文钱。只要督办能搞来机器。在下愿白送督办一成干股。”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后悔。自己怎么会没想到这个和戴季良拉近关系地办法。于是懊悔也罢。鄙视也罢。众人脸上色彩缤纷真是好看之极了。
“如果我说我不要干股呢?”然而戴季良地一句话犹如一剂猛药顿时让众人不知所措了。“李会长你以为戴某是图你这点钱了嘛。”当然不是。戴季良所谋更大。“纱纺出来可以织布。布织出来可以给陕军上下换装。这一年两身地军衣总不下几万块吧。”听戴季良这么一说。众人地眼睛立刻充血了。“这还不算官长亲戚家眷采买地。而且戴某人在陕西一天。这生意就可以做一天。难道戴某人大价钱都花出去了。还在乎你这一成干股?”
“请教督办地意思是?”李会长擦了擦汗。哈着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