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道:“属下并非聪明,而是听表哥讲过官场争斗,这些人不似长官率性而为,他们总喜欢咬文嚼字,不少人就是因为琢磨不透他们的话,被无缘无故杀了头。”
“你什么意思?是让我放他过去吗?”副将问。
“长官,你看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并非习武之人,想来一定如那刺客无关,你又何必得罪与他呢?纵使你不放他过去,待将军来了他依然能过去,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以前真是小瞧你了,我这就放他过去。”
副将说完转身欲走,又被士兵拦住,士兵道:“长官,你不能这样直接,你应该先这样...”
话罢。
副将来到男人面前,道:“大人,属下该死,将军临走时曾命属下等候大人,竟让属下给忘了,刚有人提醒这才想起,还请大人见谅。”
男人道:“无妨,料想纪将军也不能忘了如此大事。”
副将忙命令士兵分散开来,道:“大人,您请。”
就这样,男人上马挥鞭出了南城门。
城门外,一队商贩正在与士兵交谈,这对商贩约莫有五六十人,个个气度非凡,言语间各种敷衍,惹的士兵把刀才将其吓退。
商队见男人出来了,一半撂下话随男人而去,一半继续与士兵纠缠,待男人远去,商队便故作落寞状,撤离了城门口。
日落时分,男人抵达城外十里处驿馆。
紧随的商贩在官道上便四散离去,只留七八人随其前后入馆。男人跟掌柜打个照面,疾步来到事先早已准备好的客房内。
不一会儿,门外有人敲门,男人道:“进来吧。”
一青年男子推门而入,拱手道:“老爷,你要再晚一会儿出来,我就要杀进去了。”
“陆越,你这是不相信老夫啊。”男人道。
“我哪敢啊?”陆越来到男人一旁坐下,倒了一杯茶水,“只是您都这把年纪了,跟公子留在浅安就好,这些小事还怕我们办不好好吗?”
男人抬头看一眼陆越,道:“陆越,当日在陈府,你为何犹疑?”
“我实在觉得陈廖无辜,无法痛下杀手,不过,不会有下次了!”陆越笃定道。
“老夫何尝不是于心不忍,只是这天赐良机,若不杀了陈廖,岂不是辜负老天的心意。”男人道。
陆越笑道:“老爷说的是,若不是他那傻外甥去刺杀姜澜,咱们也不可以那么容易得手,真是帮了咱们的大忙了。”
“这次计划很顺利,但京都的人也不会坐以待毙,接下来的路就更难走了。”男人思索道。
“若是这次能除掉姜无常这个障碍,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挡住咱们了。”
“没那么容易,姜保天虽身在北境,他那次子姜澜也非泛泛之辈,此人工于心计,在江湖上收买打手无数,以后一定会成为大敌。”男人道。
陆越稍显不懈,道:“那些人能有什么真功夫,还不如让我去杀了姜澜以绝后患。”
“武人思维!你我未见其面,不知其深浅,怎么莽撞行事?”男人训斥道。
陆越轻声回了句:“是。”
男人见陆越不服,又道:“你武功比公子如何?”
“不如公子。”
“你学识比公子如何?”
“不如。”
“既都不如,为何敢口出狂言?那姜澜没有半点武功,却能独行与江湖,可见此人身边必定又高手护卫。老夫知道你立功心切,可万事还要三思而后行。”
“是!”陆越道:“老爷,咱们什么时候回浅安?”
“再等几日,等此事有了结果,”男人说着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龟甲和几枚铜钱。
陆越道:“老爷,您还是先回去吧,有什么消息我立马赶回浅安通知您。”
男人将铜钱缓缓放进龟壳内,说:“既然都来了,等到结果再回去也不迟,也就这几天的事。”
男人呼啦啦晃了晃龟甲,一松手铜钱散落桌上。
陆越不懂占卜,问:“老爷,卦象如何?”
男人表情突然凝重,又问陆越:“那陈廖之子和他一派势力可处理干净了?”
陆越从男人脸上就看出此卦非吉,思索道:“公子应该早就料理干净了,现在陈廖一家应该已经全死光了,老爷为何还要这样问?”
男人道:“老夫一直觉得此事太顺,浅安又没有消息传来,故一直心生疑窦。”
陆越道:“老爷你就放宽心吧,纵使那陈康还活着,也掀不起大浪。”
“嗯,”男人说:“还有一事你一定要查实,那陈廖外甥去刺杀姜澜,现在已经过去了几日,平南侯府却一直没有消息传出来,你下次去京都去一趟平南侯府,切忌不要打草惊蛇。”
“是!”
“你下去休息吧。”
“属下告退!”陆越站起身拍拍屁股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