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身风尘,满脸疲惫,一头花白头发的老人,单膝跪在身前。讲述了那日分开后是如何脱险的经过。
阿雷斯觉得皮尔格侯爵虽然吃相过于凶狠,胖的有点滑稽,但是在诚信上还是做得不错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觉得,自己这块肥肉已经不剩下什么油腥可以勾起他贪婪的兴趣。
但是能够让在瓦伦在并未受到严重伤害的情形下,就回到自己的身边可见其做事的分寸还是拿捏很是纯熟。
毕竟瓦伦不是那些普通的卫兵和侍从,他是以半个导师的身份陪同了小阿雷斯成长的人。如果他受到不可恢复的伤害或是死亡的话,那么绝对是和小男爵结下了难以化解的仇怨。那样不论后续如何发展,只要有一天小男爵成长起来,必然会寻机报复。当然侯爵大人也并不知道,他的谨慎也救了自己一族。毕竟现在的阿雷斯的潜力绝对不是小男爵能够比拟的,他将来的报复也绝对不是侯爵及其一族能够承受的。
双手扶起这位以生命守护了自己的老人,轻轻拍打他那被鲜血混合了尘土已经模糊的不见了雕饰花纹的精钢盔甲,阿雷斯不禁对这个世界的骑士只要树立了信念就要践行,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的执着有了更深的感触。
招手让早已在旁边泪眼婆娑的小莎娜过来和瓦伦相见,并嘱咐已经为其准备好了恢复的药剂,服用后早些休息。明天还有重要的事需要瓦伦来执行。
而阿雷斯自己则是还有一场“小小的战争”需要去应对。
那是因为在上午总督府签署了“领地置换协议”之后,那个由晨间窗棂之后注视过自己的“织炎”陛下就破门般地闯了进来。
魂火的感觉果然没有错,这种针刺般的感觉果然是这位陛下造成的。
看到“夫人”的目标不是自己的时候,正准备悄么声息地从旁边溜走的侯爵,却直接被恐怖的感觉笼罩全身不敢在稍动分毫。
对于这种感觉他已经很熟悉了。
这是超凡生物自然获得的“威压”。
织炎“陛下”那双如同有火焰在起舞的眼睛,直直的逼视着阿雷斯的双瞳,似乎是要从中探寻出宇宙诞生的奥秘。
二人就这样如同深情的爱侣对视着,数息之后。
“哎。”
直入灵魂般的一声轻叹,仿佛是在哀怨稀世的珍宝竟不在无暇。“我要宴请阿雷斯男爵,时间就在今晚吧。皮尔格你来准备。”
这位陛下言罢就不作丝毫停留,转身扬长而去。
恢复行动能力的侯爵,边用战颤抖的双手拿出丝帕擦拭额头浸出的汗水,边用略显怪异的眼神看着若无其事躬身告辞的男爵。
难道帅的惨绝人寰,也就是会具有免疫威压能力的。但是当初作为北境贵族之风貌的皮尔格·陶勒,我怎么没有这种能力。
夜幕,降临。
在管家的引领下踏入辉煌不逊于王家宫殿的城堡宴会大厅。
阿雷斯心下再次为侯爵家族的惊人财富所感叹。如繁星般闪耀的水晶吊灯遍布这足有两个篮球场的大宴会厅。周围墙壁上精美的挂毯间摆放的武器具都泛着寒光,显然不只是装饰物。大厅的正中央是一张足有20仞(20米)长的餐桌。其上摆放着擦拭的能映出人像的精美的银质餐具。
没有近些年流行起来的名家画作与雕塑用来显示主人的文艺修养和高贵格调。看来陶勒家族能够在北地崛起,甚至最后以勉强达到青铜血脉的底蕴培养出了一位超凡陛下也是有原因的。
餐桌边每一个座椅后都有一名侍女站立,随时准备为餐桌上的贵人们服务。
宴会的招待规格足够盛大。完全超出了一位侯爵宴请一位男爵的标准。
但是只有侯爵一个人坐在巨大餐桌的主位上,看到阿雷斯进来微笑致意。
没有夫人,没有家族骑士,也没有烘托气氛的宾客。
这一切隆重之中满溢的却是对小领主的毫不掩饰地轻慢。